新官上任三把火。
就是不知道烧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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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敕帝就下了圣旨,安歌正式上任新状元郎,并且留京了。
众人纷纷哗然,都想知道这位新状元郎什么来头,以往的科举考试出来的人,要么是去了地方,要么就是做个闲差,还没有哪个人是大张旗鼓的被加封呢,而这安歌,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所以根本不是达官显贵。
有人怀疑的说,半临乐坊少了个戏子安歌,不会是那个安歌吧?
但很快就被驳斥了,一个戏子,哪有那么大能耐被敕帝看上?而且才华横溢到被苏大人赏识?这么想的人都疯了吧!
贺茂炎也觉得自己疯了,他从来没想过安歌真的可以进朝,成为状元郎,他的那些话他只是当他说说而已,没想到成了真。
一旁的先生迟疑道,“贺茂大人,您真是怎么了?难道不该高兴吗?安歌那小子也是争气,省了我们不少事情呢!”
贺茂炎目光深沉,“啊……是吗?那也得他是真的想帮我们才可以……”
先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自家将军紧皱的眉头,他不知所措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这……”
贺茂炎并不理会他,他盯着院子里的假山,初春时节,柳枝抽芽,书上有了新的鸟窝,里面的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手指微动,一只鸟啪的一声从鸟巢里掉了出来,上面赫然插着一支箭。
先生吞了吞口水,将军的暗卫越来越厉害了,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明白主人的意思。
“将军……?”
“雏鸟没有心智,太难控制。”
先生浑身一僵,冷汗唰的就下来了,都说苏寒苏大人笑面虎,很可怕,但众人都不知贺茂炎才是真正的铁血。
雏鸟叫声吵,还难控制,所以就要杀死它。
所有他无法控制的在手中的东西,都该死。
“明天上朝,我倒要看看他说的东西……”贺茂炎拂袖而去。
先生在原地瘫坐了下来,隐隐听到他的将军淡淡的声音,“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第二日。
这是楼北第二次见到敕帝,也是第一次见到众人之上的他。
作为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他的威信少的可怜,每到他说话的时候,下面的臣子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就视线转向苏寒。
而陈敕似乎早就习惯了被这样对待,脸色一如往常。
可就是因为这样,楼北才觉得他不简单。
可是也复杂不到哪里去。
“安大人,你对此怎么看?”
突然被点到名字,楼北抬头看去,周围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对这个新上任的状元郎持观望态度。
楼北对上了苏寒的眼神,对方冲他点点头。
“臣只是空有理论,对于行兵打仗肯定不如在场的各位大人们,臣之拙见,不敢献丑。”
苏寒眯了眯眼神,就听到敕帝温和的声音,“但说无妨。”
楼北顿了下,继续道,“裕良此地,前有三山环抱,后有斓江横过,易守难攻。而裕良为我东陈边境,界外的大弩国对此一直虎视眈眈,无奈裕良地形和兵力的把守重重,难以攻入。”
见周围的人没有反驳自己的,楼北继续说,“况且,裕良一地为南易王封地,近日却滋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山贼,对镇上的人烧杀抢掠,占山为王,更加搅乱了时局。”
敕帝见他住了嘴,于是忍不住道,“那么,安大人认为该如何是好?”
“臣一介文人,对此并不能给出见解,何不问问在场的各位大臣?”
敕帝一愣,抬眼看过去,“那么,贺茂将军说说,朕该如何是好?”
男人穿着朝服,不紧不慢的从臣子的队伍里站出来,“回皇上,臣以为,此事应慢慢议。”
敕帝梗了一下,就听到贺茂炎又道,“既然裕良是重要的军事地位,那么更应该对此加强管理,南易王早已归顺我朝,每年的朝贡从未少过,在他的管理下,裕良多年没有出过大的问题。”
“近年,山贼的出现人心惶惶,皇上,臣不能为您排除这背后是否有谁的影子,但臣以为,还需像对南易王那样,将这些山贼收复了为最佳。”
他说完,就不在开口,不等敕帝发话,自动归队,全程没有看楼北一眼。
陈敕思考了一会儿,“朕也是这么个意思——苏大人,你可有见解?”
苏寒淡淡一笑,“回皇上,臣并无意见,臣同意贺茂大人和安大人的话。”
贺茂炎一愣,眯了眯眼睛,抬起头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对方似乎有感觉似的余光扫了过来,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不知道是何义。
他狠狠攥紧拳头,眼神微冷。
“那么,众位爱卿认为,谁能够胜任这次的收归山贼任务?”敕帝又发话了,视线从几个将军和苏寒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