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冷冰冰的道:“看来陈爱卿对吕本很不舍啊,既然如此,你就陪着吕本一起离京吧。”
一句话,将陈眛的职位也给撤了,就连陈眛自己都懵了,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太常寺卿啊,正三品的官员,就这么给撸了?
见到群臣陷入了安静,朱元璋轻声问道:“还有没有人想求情的?有的话就一起吧,没有的话,咱可就走了?”
这个时候哪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离开,才敢三三两两的开始讨论。
而内监总管朴半城也带着几个禁军,走到陈眛的面前,轻声道:“陈大人,请吧?”
而此刻,陈眛才仿佛大梦初醒般叫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太常寺卿,你们不能!”
朴公公叹了口气,不置可否的道:“哎,早知如此,何必要招惹陛下呢?给彼此留着体面吧。”
说罢,身后的禁军就冲出来,如狼似虎的将瘫倒在地的陈眛拖了出去。
在南京城的城门外,吕本与陈眛两个曾经的朝中大员,此刻却无比萧瑟的离开了权力的中心,连来相送的人都寥寥无几。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二人就要如此黯然退场之际,一人一骑从城中奔来,口中高呼:“两位大人,还请稍候。”
只见来人策马而来,正是出任大理寺少卿的淮王朱允炆!
吕本虽然被逐出京城,但是依然保持着风度,他慈爱的看着朱允炆,低声笑道:“殿下,您不该来。”
朱允炆洒脱一笑,从马上一跃而下:“外公,如果今日我都不来,那岂不是显得太浅薄了一点?”
陈眛则不然,他有些低落的问道:“殿下,我们还有回来的机会吗?”
朱允炆拍了拍陈眛的肩膀,鼓励道:“只要心中有大明,您一定可以回来的。”
说完,转身从马上拿出两壶酒,感慨道:“可惜了,没有一桌好菜。”
吕本笑了笑,转头看向巍峨的南京城墙,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想不到啊,事到如今,竟然还能喝杯水酒。”
看着朱允炆拿出四个酒碗,吕本一愣,问道:“殿下,为何拿出四个酒碗?”
朱允炆莞尔一笑,神秘的道:“放心吧,等下还有贵客会到。”
陈眛现在很悲观,苦笑道:“殿下,现在只怕没有人敢来送我们二人了。”
朱允炆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看着城外的方向:“放心吧,一定会来的。”
吕本二人沿着朱允炆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向南京城内疾驰。
远远的看过去,好像是穿着锦衣卫的服饰。
走近之后才发现,正是朱雄英,景清,蒋瓛一行人。
朱雄英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个酒碗,哈哈大笑道:“哈哈,二弟果然了解我啊,还知道给我留杯水酒。”
陈眛看了吴王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将头侧到了一边。
吕本也是出乎意料的道:“倒是想不到,最后送我吕某人的,竟然会是吴王殿下您。”
朱雄英大咧咧的走到桌子旁,朗声道:“哎呦,吕大人您可别说,自从得知了吕行空投案后,我们是一路狂奔啊,就怕错过啊,还好赶上了!”
蒋瓛和景清同事将头扭到一旁,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太气人了。
吕本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笑呵呵的道:“殿下着急赶回来,就为了嘲讽老夫几句?这个格调可不高啊。”
朱雄英摆了摆了手,无所谓的道:“吕大人也太小看本王了,毕竟你我也算斗了有些年份了,怎么着也得来送送您,而且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闻言吕本也有些好奇,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难得殿下还有事情求到老夫头上?不妨说说看。”
朱雄英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恰到好处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吕氏暗卫虽然在钱塘县被锦衣卫杀了一批,吕行空也已经伏法了,但是吕言还在啊,吕氏暗卫应该也不止六百人,剩下的人,吕大人能不能交给本王,本王有用。”
吕本闻言脸色巨变,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说笑了,吕氏暗卫一直都是吕行空在掌管,老臣并不了解,不如殿下去问问吕行空?”
朱雄英恍然大悟道:“哦,那这吕氏暗卫是不是交到二弟的手中了?”
朱允炆闻言面色不变,干笑一声:“大哥说笑了。”
朱雄英放下酒碗,有些无趣的道:“好吧,你说说笑就是说笑吧,酒也喝了,祝二位大人一路顺风。”
这时,陈眛突然激动的道:“吴王殿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的时间还长着。”
朱雄英先是认真的看着陈眛,随后疑惑的向吕本问道:“吕大人,这位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