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紞被王弼怼了一番也不恼,而是慢条斯理的道:“就算是战时,朝廷也有制度,可以代理但是不能受以正式官职,要通过朝廷审核后,才能决定官员的任命,就算是太孙,也没有权利任命三品以上官员。”
“你……”
王弼被怼的说不出话,只能气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朱标也知道朱雄英有时候行事完全不按照章法来,其实这个毛病之前就有,老爷子在的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朱雄英自己也习惯了。
不过既然被张紞提了出来,自己作为监国太子总得有所表态。
“嗯,太孙虽然受了孤的指示,有权决定北境一切军政要务,但是行事确实有所僭越,念在其此次有大功于朝廷,就不罚了,功过相抵,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闹的哪一出,不过既然太子发话了,自己等人听着就是了。
只有内阁三老彼此之间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一个成熟的朝廷,就应该有不同的声音,这样上位者的行为才会越来越规范。
朝会结束后,张紞一身正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的朝臣纷纷躲着他绕路走,而张紞对这一切都视若罔闻。
不一会,内阁的三位阁老就拦在了他回家的路上。
张紞眼睛一斜,沉稳的问道:“几位大人是为了太孙出头的?”
凌汉摇了摇头,有些不以为意的道:“我说张大人,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风骨,我们又不是护犊子的母鸡,还不至于找你麻烦。”
张紞有些出乎意料的看了一眼凌汉,有些不解的道:“那你们几位大人,拦住下官的去路所为何事啊?”
杨思义也是笑眯眯的道:“我们和太子殿下商量过了,如今大明的版图越来越来大,太孙如今也不适合继续在内阁任职,靠我们三个终究会有所疏漏,经过殿下的允准,内阁大学士的职位扩充到了五人,你此次出使东察台合汗国有功,我等三人准备保举你进内阁,你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三人对他的好意都已经溢于言表了,但是怎料张紞却不屑一顾的道:“下官能不能进内阁,什么时候进内阁,殿下心中自有公断,就不劳三位大人费心了。”
说完就拂袖而去,根本就没给三人任何好脸色。
气的凌汉怒骂道:“这张紞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听不出好赖话的?”
刘三吾看着张紞离去的背影道:“这张大人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他这是想做一个纯臣啊。”
说完还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凌汉和杨思义也在此刻读懂了刘三吾的那句话,纷纷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散朝后,王建国带着兵部的官员,马不停蹄的向北境赶去。
不过一行人都是文官,自然和行军的速度没法比。
所以足足过了十八天,才抵达阿尔泰城。
这段时间里,朱雄英已经和朱棣将整个北境的新防线构想整理完毕。
就连构建新防线过后的沙盘都已经组建好了。
就连孔士行与李景隆都已经到了阿尔泰城,在构建防线的时候,孔士行的谋略再次得到了验证。
其实大部分的想法都是出自于他,不同于以往的构建防线的模式。
孔士行提出了批次防御的想法,在北境构建两道防线。
外松内紧,批次阻击,彻底杜绝了敌人想要一击摧毁北境防线的可能。
就连徐子卿也啧啧称奇,称赞其是世间大才。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应该在平安军历练的朱高煦竟然也跟在两人的身边。
在得知徐达遇害的消息后,朱高煦就坐不住了,嚷嚷着要为徐达报仇,但是被平安一直按着。
直到李景隆回去调神机营的时候,朱高煦再也忍不住,跟着李景隆就跑到了漠河军镇,在与北元的交战中屡次身先士卒,重创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