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月,是庐州府最好的酒楼。
坐落于江畔,布局十分雅致,可谓是三步一阁,五步一景,只要是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宴请都会选择这里。
所以庐州月自开业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座无虚席,但是今天,却肉眼可见的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在庐州月的门口,庐州府知府李云,庐州首富吕宁竟然恭恭敬敬的站着,似乎是等待着什么贵客,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在他们的眼中,这两人已经是庐州权势最大的人了,能让这两人都放下身段等候的贵客,那得是多大的人物啊?
眼看着人群越聚越多,李云眉峰微扬,让在附近守卫的衙役将百姓驱散。
“吕家主,你说这毛骧到底会不会来啊?”
吕宁一如往常的淡定,慢条斯理的道:“怎么?李大人等不及了?那不如先回去?”
李云尴尬的干笑两声:“呵呵,本官还是再等等吧。”
在两人说话间,一顶没有任何标记的轿子,缓缓走了过来,陆文昭像是个仆人一般,点头哈腰的在一旁伺候。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迎了上去。
“嗨呀,这位可是毛指挥使?真是久仰大名啊。”
毛骧刚从轿子上下来,吕宁就直接拱手贴了上来。
毛骧目光流转,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想必就是吕家主吧,果然年轻有为,”
吕宁的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毛大人,您客气了,在下区区一介白衣,怎敢当大人谬赞?”
李云也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下官庐州府知府,李云,见过指挥使大人。”
毛骧摇了摇头,制止道:“哎,李大人是一府的知府,是正四品的大员,怎么能在本指挥使面前自称下官呢?如果李大人不嫌弃的话,就称呼一声毛老哥即可,吕家主亦然。”
“这....”
吕宁和李云都受宠若惊,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这是不是有些冒犯啊?”
毛骧大手一挥,一只胳膊搂过一个人,大大咧咧的道:“哎,你们两个如果不叫的话,那可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了。”
吕宁和李云只好齐声叫了一句毛大哥之后,毛骧这才作罢,抬脚向庐州月走去,在即将进入酒楼的时候,毛骧突然顿住,回头冷冰冰的丢了一句:“陆百户啊,你就不用跟着进去了,劳烦你和你的兄弟们在外面警戒吧。如果有人敢打扰本指挥使与二位贤弟把酒言欢,就直接砍了,省的脏了眼睛。”
几句话中,蕴含着浓厚的杀气,就连吕宁和李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陆文昭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句:“是,卑职领命。”
毛骧冷哼一声,随后脸上又露出和煦的面容,拉着两人走了进去,嘴里还嘀咕道:“二位,咱们里面说,别让这些下人影响了咱们得心情。”
那语气,要多热情有多热情,很难想象与刚才那些杀气腾腾的话,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李云忍不住在心中想,这毛骧怕不是有两张面孔吧?
三人一路来到庐州月中最顶端的房间,也是最豪华的房间,整个房间内没有任何烛火,墙壁上有数颗闪烁着光芒的夜明珠,所有餐具都是纯金打造,在夜明珠的照应下泛着诱人的金色光泽。
毛骧像是一个没见过的世面的土包子一般,啧啧称奇道:“我说这酒楼的老板还很是个奇人,一个酒楼搞的像是皇宫一样,想我老毛还没在这么奢华的地方吃过饭呢。”
李云眼含微笑,轻声道:“毛大哥有所不知,这庐州月的幕后老板正是您面前的吕家主,这只是吕家在庐州万千产业之一而已。”
毛骧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哦?倒是没想到,吕老弟的家底这般雄厚啊。”
吕宁眼神闪烁,依旧谦逊的道:“李大人说笑了,吕某虽然有些家产,但是却没那般丰厚,不过毛大哥如果喜欢的话,小弟就做主,将这庐州月送给您了,如何?”
什么?毛骧脸上的笑容一滞,满脸不可置信的道:“吕老弟可别开玩笑?俺老毛可容易当真啊。”
吕宁拍了拍手,立刻就有花容月貌的侍女端着地契和转让文书摇曳着腰肢走了进来。
“毛大哥,老弟可没开玩笑,只要您在这文书上面签上您的名字,这庐州月就是您的资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