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封的驿站内,王怡雯看着满头大汗的朱有炖有些心疼的道:“你这傻孩子,让你去查案,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朱有炖虽然奔波了一天,但是脸上都是兴奋之意,有些激动的道:“皇姐果然神机妙算,我去查了所有生产条石的店铺,发现一家名为九州商铺的铺子,在黄河决堤之后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关门,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开,掌柜的姓吴,已经被锦衣卫暗中扣下来了,就等皇姐审问了。”
王怡雯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人呢?”
朱有炖轻咳了两声,门外就有两名锦衣卫,押着一名身穿绫罗绸缎,一脸盛气凌人的富商走了进来。
富商的嘴被堵上了,但是丝毫不能掩饰他现在的愤怒和不可一世。
王怡雯挥了挥手,锦衣卫将他嘴里的东西拿掉后,就听到富商愤怒的质问声:“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人?敢抓老子?”
身后的锦衣卫眼光一寒,一脚踢在富商的腿上,冷冰冰的问道:“你眼睛瞎了?不认识这身衣服?”
富商吃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但是嘴里依然死硬的叫嚷道:“锦衣卫算个屁?得罪了老子,迟早让你们扒了这身皮。”
普通百姓见到锦衣卫,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这吴老板倒是背后真的有人,连锦衣卫都没放在眼里。
见到这嫌犯如此嚣张,朱有炖不由得大怒,上前呵斥道:“吴老板是吧?现在怀疑你与黄河决堤案有关,现在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有半点隐瞒,你可清楚?”
吴老板听到黄河决堤案的时候,眉头忍不住挑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这样微不可察的举动却没逃过王怡雯的眼睛。
只见吴老板依然嚣张无比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要不然就让锦衣卫的驻守百户来审我,要么就是按察司衙门,你们算什么?”
王怡雯制止了愤怒的朱有炖,面容冰冷,一字一句的道:“你听好了,本宫是文成郡主,奉旨彻查黄河决堤之案,这位是周王世子,奉命协理,你觉得我们二人没有资格审问于你?”
听到面前的两人竟然一位是郡主,一位是世子,吴老板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手足无措的道:“这..草民也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啊,不过草民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不知道为何会被抓到这里啊。”
那惶恐之色丝毫不像是伪装,朱有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不过王怡雯对此视若无睹,眼神宛如刀子一般直刺人心的问道:“本分的生意人?黄河决堤之后,只要是生产条石的商家,都知道这是赚钱的好时机,重铸堤坝需要大量的条石,纷纷日夜赶工,而你呢?直接把铺子关了,本郡主倒是想问问你,您这么做生意,是怎么开设一个这么大的铺子的?”
吴老板闻言更是瑟瑟发抖,语气之间已经有些慌乱的道:“草民也不是不想赚这份钱,只是生产条石的匠人不知道为何失踪了,所以不得已才没有继续生产条石的啊。”
王怡雯的眼睛一眯,语气更加寒冷,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从她身上透露而出:“哼,说出失踪匠人的姓名,籍贯,自会有人去查证你所言的真假,哪怕不能生产条石,你九州商铺涉及的业务涵盖了盐铁,珠宝,典当,甚至钱庄,这些业务就都停了?你是觉得本郡主很好糊弄吗?”
“这...”吴老板被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随后无奈的道:“郡主娘娘,这商铺什么时候关门,什么时候开业是我自己说的算吧?这也不违法啊,您说您因为这个为难小的干嘛呢?”
王怡雯猛的一拍桌子,凤目圆睁:“看来你是认为本郡主不会对你用大刑喽?”
吴老板浑身一个激灵,但还是咬紧牙关道:“郡主娘娘,草民真的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并未触犯大明律,在对草民用刑之前,您最好想清楚。”
王怡雯摇了摇头,指着几名锦衣卫道:“吴老板想必也听过锦衣卫的名声吧,官府确实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对你用刑,但是锦衣卫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听闻诏狱有七十二中酷刑,希望吴老板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话音落下,原本就看吴老板不爽的锦衣卫直接拽着他就向外走去,此刻的吴老板已经面如死灰,似乎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但是依然一言不发。
在锦衣卫将吴老板带出去之后,朱有炖看向王怡雯的眼神之中已经带上了崇拜之情,虽然吴老板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就看他那个做贼心虚的反应,没有鬼才怪。
“皇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中途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王怡雯苦笑一声,有些担忧的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面对锦衣卫的酷刑,这吴老板都缄口不言,足以说明背后的主使让他产生了多大的恐惧,这件事恐怕牵连甚广啊。”
朱有炖则有些不以为然的道:“放心吧皇姐,您的背后是当今陛下,我的背后是太上皇,这个世界还有人比我们两个的后台更大吗?”
听了朱有炖的话,王怡雯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安稳一点,甚至更加担忧,如果真的牵扯太大,皇上刚刚登基,恐怕真的会被束缚住手脚。
就在王怡雯思考下一步应该从哪里切入的时候,几名禁军突然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郡主,吴老板死了。”
“什么?”朱有炖猛然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