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因其肥沃的土地,险峻的地势,一度成为中央王朝的主要粮食供给基地和赋税的主要来源地。
而且农业、工业、商贸、人文皆繁富兴盛,成为古来兵家的必争之地。
朱椿作为朱元璋的第十一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有贤王的美誉,但是是不是真的贤王,还有待商榷。
毕竟在历史上,他出卖了自己的亲弟弟谷王朱橞,换取自己的进身之梯。
值得一提的是,朱椿的正妻正是如今在大明当之无愧的军方第一人蓝玉的女儿。
也正是有这层关系,让朱椿几乎无人敢惹。
正是这样一位在大明内尊贵无比的亲王,此刻却一脸焦急的在蜀王府内来回踱步。
“怎么样?岳父大人可有回信?”
蜀王府的长史面色也很难看的摇头道:“回王爷,蓝帅那边并没有回信。”
朱椿颓然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这毛骧是不是有病啊?什么脏水都往老子身上泼。”
长史则看的比朱椿更透彻一些:“王爷,那毛骧落在方白镜手里,想要什么证词不都是他说了算?”
朱椿有些迟疑的看着长史,不确定的道:“也就是说,要对本王动手的,是当今天子?”
长史点了点头,继续道:“王爷,按照朝廷发的通告来看,咱们与元帅府做交易的事情怕是已经暴露了。”
朱椿闻言大惊失色,六神无主的道:“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啊?”
长史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决然道:“王爷,楚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如果束手就擒,只怕您会落得和楚王一样的下场。”
“事到如今,不如放手一搏,成都地处险要,蓝帅如今掌握着二十万定西军,元帅府也能挤出十万大军,再加上我们四川都司的五万大军。”
“再以天子肆意加害亲族为名,联合天下诸王共同起兵,咱们未必没有胜算啊。”
朱椿疯狂的摇着头,断然拒绝道:“这怎么能行?当今圣上出道至今从没有过败绩,你让我去和他打?那不是找死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长史大急,继续劝道:“王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再说了,有蓝帅在,他还真能看着您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又让朱椿心动了起来,是啊,自己的老丈人可是勇冠三军的蓝玉,他还能真不管自己?
重新稳定好心神之后,朱椿压低了声音道:“四川都司的顾成应该不日就会回京述职,接替他位置的的应该是瞿能,此人勇猛异常,一定要拉拢到我们这边。”
长史心领神会,回应道:“王爷放心,臣亲自去找他。”
朱椿点了点头,对长史的能力,他还是很放心的。
“还有方白镜,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先下手为强,将他留在四川。”
长史也知道此人不除,一定是心腹大患,早就做好了相关安排,所以沉声道:“王爷放心,微臣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朱椿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蜀王病重的消息就传开了。
朝廷传旨的队伍见到蜀王病重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们也不能抬着蜀王上路吧?所以只能等待朝廷新的旨意。
而被朱椿视为心腹大患的方白镜此刻已经化作一名渔夫的模样,来到了四川境内的河道衙门。
在四川境内,黄河干流河道长近三百里,涉及十几个县城,所以一直是治理黄河的重点区域。
河道侍郎夏元吉此刻就在四川的河道衙门之中。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名河道兵打开大门,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解的问道:“你找谁啊?”
方白镜大大咧咧的闯进去:“让一让,我找文成郡主。”
“文成郡主?”河道兵一愣,随后赶忙追上去:“哎,年轻人,想见郡主要先递拜帖的,你不能这么直接进去啊。”
可是方白镜的脚步何其快?哪是一个河道兵能追得上的?
在方白镜快要进入内堂的时候,一道劲风迎面袭来。
方白镜整个人向后仰去,与地面形成四十五角后才停止,堪堪躲避开迎面而来的长刀。
一名鲜衣怒马的少年冷冷的看着他:“报上身份,否则休怪本官将你拿下。”
方白镜退后几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他还是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反而笑眯眯的道:“你可以把我当成刺客,让我试试你这河道衙门的司马有没有水平。”
方白镜言语之间的轻蔑之意并没有任何的掩饰,朱有炖自然听得出来,当下眼神一凛,直勾勾的冲了过来。
朱有炖虽然有些孔武之力,但是与方白镜这种天枢中的高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他手中的长刀连方白镜的衣角都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