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族长一脉之外,二房三房最强,时时欺凌四房五房和奴仆,若不是爷爷从中化解,只怕四房五房已经被二房三房吞掉了;奴仆之公地被瓜分之后,爷爷从族长一脉中划分出一部分土地给奴仆耕种,仅能温饱。
昔日二爷爷本来主张将奴仆尽皆杀了,爷爷力主收留之后,二爷爷又对这些奴仆特别亲厚,必然是想要借助奴仆之力与其余各房争斗。
往日二房三房时时欺凌,四房五房依附于族长,这也是二爷爷时时主张对二房强硬的原因。爷爷以先祖遗言族人不可内斗,是以一直压制着,想是二爷爷再也忍不下去了,要自己登上组长之位,就此与二房三房强力对抗。”
司马青史道:“你三叔会不会有危险?”
杜开道:“想来是不会的,根据族规主持祭祀之人独立于各房之外,是必须保护的首要对象;若是有人伤了祭祀之人,举族共诛之。”
司马青史道:“如今你族长一房可有人怀疑你二爷爷?”
杜开道:“认定是二爷爷所为的,只有我和三叔,毕竟表面上二爷爷和爷爷关系很好。”
司马青史道:“你二爷爷可知你来寻我。”
杜开道:“二爷爷知道,来时族长一脉主要人物都在;二爷爷对我说谷中将乱,他不能时时保护我,让我来求先生护我性命。”
司马青史道:“如此你暂时尚无危险,你二爷爷要团结族中众人之力应对外敌,暂时不会对你动手。而且他知我在此处,也容不得他对你下手。只是待他对付完了要对付的人,我等又已离开,只怕你再也无法在此安身。”
杜开道:“如此我如何行止,还请先生教我。”
司马青史道:“你且回去,见了你二爷爷就说我等谷外之人无意参与谷中争斗,若是有人问起你对凶手的看法,你就说你年幼无知,一切请二爷爷做主。
如此你二爷爷必然可以在表面上整合族长一脉的力量应对外患,你私下与亲厚之人交代若是有冲突,断不可冲在前面,保存你的实力;另外你找个机会跟奴仆的领头人说爷爷交代过你,若是谷中有了余地,可以直接分给他们耕种,不用交租,争取奴仆在关键时刻保护你。之后你自身安全无忧,坐观谷中之乱,待各方力尽之时,再出来收拾残局。
你二爷爷虽也是为了族中利益,已连杀数人;他只以为自己足以掌控一切,实不知战端一起,便是孙吴也难以完全掌控局面。”
杜开道:“杜闯大叔虽然粗鲁,对我还不错,若是任由二爷爷主持,杜闯大叔必难以幸免,先生可能想个法儿保全他?”
司马青史道:“事到如今,二房三房被其余诸房剿灭已经无可阻挡;你只能保护好自身安全,若是你得保全,说不定还能保下一些妇孺。”
杜开思之再三,别无他法,只得依了司马青史之意。
此时夜已深沉,各村吊唁之人都已归家,只有杜明一人守灵。杜开既归,杜仲并族长脉主要人物果然来问司马青史等人的态度,杜开推说司马青史言道自己是外人,只要谷中之人不相害,便不干预谷中之事;杜仲又问司马青史对老族长之死有何看法,杜开说司马青史新到谷中,并无所见,但凭杜仲安排。
那杜仲果然是杀害老族长之人,一则因为老族长在二房强势之时示弱,已经大大影响了族长一脉威信,二则老族长同意将族中之地便宜租给奴仆耕种,影响了自身利益,第三便是自己私心想要做族长。
杜仲害了杜开之父和二叔之后,又支走了杜开,正待下手之时杜开居然回来了。杜仲怂恿杜闯说服老族长要杀了司马青史四人,借此令老族长与司马青史等人相拼,然后顺理成章接位。岂知老族长在众人面前直言不肯害司马青史等人,杜仲一狠心,派了自己儿子杜杀深夜到老族长房中害死了老族长。杜仲欲借杜闯嫁祸给司马青史等人,然后引杜闯与司马青史等人相斗,自己坐收渔利。是以杜仲故意一早就到地里去察看,待得老族长遇害的消息传了许久才现身,一则免了自己的嫌疑,二则坐观杜闯与司马青史等人的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