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庞煖辈分比之武安君还高了一倍,已经是李左车太祖辈分,断无来拜李左车的道理。李左车慌忙带了公主、张良和合府家人出迎,小姑娘和司马青史自在房中下棋。
在朝中之时李左车只是匆匆看了庞煖一眼,如今近看只见庞煖身高八尺,长得威武雄壮,一张大脸红光满面,虽是须发皆白,精神矍铄,威风八面。李左车领了众人下拜,连公主这等不服人之人也老老实实的跟李左车一起下拜。
庞煖走到李左车跟前一把扶起,上下看了李左车几眼,哈哈大笑道:“武安君大败匈奴,威震天下,我也不怎么羡慕,此战由我去打,也不一定就不如武安君,不过武安君得了这么个好孙子却让我羡慕不已。”
公主最喜欢听人夸奖李左车,闻言嬉笑道:“老将军倒是说一说,左车到底好在何处?”
庞煖转过脸了看了看公主道:“还有这么个好孙媳妇,更是让我羡慕。”
公主撇撇嘴道:“老将军大言欺人,只是说好,完全说不出好在哪里?”
庞煖道:“赵葱回来说你在大梁如何受诸国推崇,我也不十分信。你们在城外之事却有我亲信之人亲眼所见,虽说你们众人武艺高强,以区区十人居然打退了上千人围攻,此等战绩从未未有。左车此等将才,便是武安君年轻之时也有所不如,就这一点,就让我羡慕不已。”
张良也过来见礼,庞煖放下了李左车转到张良身边,围着张良转了好转,啧啧称奇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新郑张子房,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不顾李左车使劲对自己瞪眼,又过来凑趣道:“老将军说说看子房如何名不虚传了。”
庞煖捻捻胡须道:“左车虽有将才,将来也不过世之名将而已。我观子房有匡扶天下济世安民之相,久后成就必在左车之上。”
公主不服气道:“老将军真没见过世面,随便见了个人就说不得了不得了,一会儿让你再见两个人,让你开开眼界。”
庞煖深知武安君家教甚严,自己前来李左车必然不敢失礼,想不到自己亲身前来府中居然还有人不曾出迎,不由大感兴趣,不等李左车引路,拉了李左车和张良径直往府中而来。
至堂中庞煖也不见外,大咧咧自坐了首位,李左车等人依次而坐。
李左车尚未开言,庞煖急吼吼对公主道:“那个孙媳妇儿,快快引见你说的那两个人,让我老头子开开眼界。”
李左车不知先生和小姑娘是否愿意见人,被公主早早漏出去了,心中十分不满。公主不满地看了李左车一眼道:“你怕先生我却不怕,待我去请他。”
不一时司马青史和小姑娘入席,庞煖依旧跟个相面先生似的打量两人,却没有看出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只道是公主推崇李左车的先生,因此以礼相见。司马青史深知庞煖在乃是赵国后期名将,因此也十分礼敬。
众人入席,李左车吩咐摆上酒菜。
李左车细问庞煖和所为而来,庞煖叹口气道:“左车将来必是我赵国柱石,想不到初到邯郸就遇袭,我老头子打打仗还行,不擅长对付自己人捅刀子这些事情,因此十分担心你的安全,特来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张良道:“老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庞煖道:“如今大王把左车安排在我军中,想必是想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让我把左车保护起来,因此从明日开始,你们就都搬到军中去住。我军中练兵之人十分不得力,我又不能时时在营中,左车趁此就会就帮我练兵,也算是熟悉熟悉军中事务。只是此事若是只依靠郭开,只怕永无破案之时,因此想要查清事实真相,只怕还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张良说出怀疑扈辄和春平君。
庞煖沉吟道:“我深知扈辄此人,虽有些投机取巧之嫌,也还有几分爱国之心,若说他想要杀武安君之孙,我也不太信。春平君这些年被大王打压,表面看起来深居简出,实际上在宗室之中还很有影响力,也曾拉拢于我。依我的想法春平君必然也想交好武安君,因此也不至于行此事。”
张良本是根据邯郸形势做的分析,因此并无十分把握,听了庞煖之言也是十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