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才在屋里,赵盼儿对着他搔首弄姿的场景,两人都是不自觉地尴尬起来。
“公子也知道,我是无奈之举。”
“公子会看不起盼儿吗?”
“像我这种出身乐籍,又不自重的女子,应该很不讨人喜吧?”
赵盼儿情绪失落,自怨自艾嘲讽起来。
贾瑛见状,则是在临走前正色道:
“赵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出身乐籍也不是姑娘所能够选择的,而赵姑娘为了救自己的姐妹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惜牺牲美色来试探在下,也是重情重义,并不是不自重!”
“在下反而是觉得赵姑娘剑胆琴心,乃是值得神交的好姑娘!”
话音未落。
贾瑛直接骑马离开。
只留下赵盼儿一人目光失神,好像是沉浸在了贾瑛刚才的一席话中。
出了茶馆。
护卫冯紫英等人立马跟上来。
贾瑛则是立即吩咐道:
“上次让你送银子的事情,还是欠妥当了!”
“明日瑶琴姑娘会把银子送去盛家,你到时候拿着银子亲自去给瑶琴姑娘赎身,不要有任何差错!”
冯紫英闻言,立马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属下遵命行事!”
“绝对万无一失!”
瑶琴和赵盼儿的事情暂且不提。
却说贾瑛在得知了扬州当地的情况后,尤其是对两淮之地的盐税有了更加清晰地认识。
扬州盛家。
盛纮虽然不知道贾瑛的真实身份,但是见贾瑛气质严肃,举手投足间都是自带贵气,而且身边出行都有护卫随行。
所以也知道贾瑛从京城而来,必定身居高位,或者是那个侯府高门的世子。
对于贾瑛可谓是毕恭毕敬。
贾瑛也是直接问道:
“盛大人!”
“为何我在荆襄地区,听闻每一市斤盐就高达50文钱,而在扬州地区,却仅仅价值10文钱。”
“江水上游地区的盐价如此高昂,岂不是助长了民间私盐的泛滥?”
“盛大人可否解释一番?”
听到贾瑛的询问。
盛纮虽然平日里畏手畏脚的,但是真才实学还是有一点,尤其是官场的老油条子了,对于盐税这种东西更是想当了解。
盛纮见四下无人,也只能是感慨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
“不要说是在西南、西北地区了,就说在扬州隔壁的镇江,盐价就高达18文钱一市斤。”
“两地所隔才多远的距离?”
“再者就是比如归州、巴东两州县,朝廷规定这些地方的盐,必须要从两淮之地供应,整个朝廷的盐供销地区,早已经划分多年,形成了不可更改的买卖关系!”
“而归州、巴东两州县等地要想从两淮购买盐,那就必须要从江水逆流而上,这其中路途上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成本,自然是价格高不可攀啊!”
“甚至于导致了此地长期缺盐,甚至于养成了人人以清淡为主的饮食习惯。”
“各地盐商只能在朝廷规定的盐场购买盐,然后又在相对应的州郡县进行售卖。一旦有盐商或者是当地的百姓违反朝廷的规定,轻则重打八十大板,重则斩首流放了!”
“朝廷划分盐场在各地郡县的售卖固定区域,看似避免了私盐泛滥的情况,实际上却出现了舍近求远、舍贱求贵的情况,苦百姓久矣啊!”
贾瑛闻言也是听懂了。
这就是朝廷管控垄断盐业的弊端啊,只有几个固定的盐场,而在古代运输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要想做到同一价格无疑是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