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看了奶嬷嬷一眼:“弟妹是弟妹,我是我……弟妹并不是活络性子,总有自己的缘故,妈妈往后少往那边看,我容不得这个,爷也容不得……”
《剑来》
奶嬷嬷讪讪道:“老奴没有旁的意思,心里念着九福晋的恩……”
五福晋这才垂下眼:“那往后妈妈就别做让人误会的事儿……”
七福晋这里,窗帘还拉着,正陷入酣眠。
丫头站在卧房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唤人。
上房里,大阿哥早早就出去了。
两个格格避在稍间,压根不露面。
要不然与三阿哥撞上了彼此尴尬。
三阿哥因不放心田格格,倒是好言好语陪了一早上,正好目睹舒舒出门与回来。
看着两个宫人抱着的锦盒,三阿哥迟疑了一下,看了眼田格格。
要是跟着来的是福晋,是不是也能讨好太后?
连带着自己都被汗阿玛另眼相待,得到科尔沁部的亲近?
真是不巧了!
田格格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舒舒主仆的身影,轻哼道:“最是势利眼!您瞧瞧这一路上巴结太后巴结的,可不是得了利……到哪里都大包小包的,就显出她一个人,将五福晋、七福晋压得都不敢出来……”
三阿哥疑惑道:“人前看着还好,待人也谦和……”
田格格道:“爷想想福晋……两人是从堂姐妹,这做派看着也一脉相传……这个小的,看着还青出于蓝呢……就是福晋当年入宫,也没有巴结到太后跟前去……”
三阿哥不说话了。
*
西厢房。
九阿哥已经等得百无聊赖。
看着舒舒身后的锦盒,咋舌道:“这么多见面礼?”
舒舒已经平复了心情,微笑着点点头:“有台吉的,昨儿十弟拿出去的烤肉料,得了老爷子的喜欢……”
九阿哥听了,没有说话,而是招呼核桃、小松两个将锦盒都放他身边。
他脸上带了几分趣味,拆起礼物盲盒来。
台吉的礼盒,一大一小。
小的是一对碧玉扳指。
大的是一对红珊瑚金刀。
九阿哥拿起大的金刀,眉开眼笑:“没想到,大婚了还有这个好处……”
旁人送礼,都是一对一对的。
给自己的生辰礼是,给舒舒的见面礼也是。
九阿哥说笑着,放下了金刀,又拿起一个小些的锦盒。
里面是一对珊瑚如意钗,看着很是古朴。
九阿哥道:“这像是老物件……”
舒舒拿起最后一只半大不小锦盒,里面是一顶金冠。
或许是一路上看了太多的金饰,看着金冠夫妻已经澹定。
只九阿哥掂了掂分量道:“还行……”
舒舒还惦记着去探望阿玛,没有耽搁,换好了骑装,跟着九阿哥出来。
小松跟在后头,背着弓,手中捧着舒舒的披风,披风上放着新马鞭。
何玉柱也是差不多的妆扮。
就是前两天大阿哥送的那对老蜜蜡手柄马鞭中的一条。
“老十、十三,快出来,别耽搁了……”
九阿哥隔着窗户喊人。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早就等着了,听到动静都跟着出来。
“九哥, 九哥,听说这里有狼,咱们打狼去?”
十三阿哥带了兴奋道。
“大白天去哪儿打狼去?那个得晚上打的,还有獾子、刺猬什么的,都是晚上才出来……”
九阿哥道。
十阿哥则是笑道:“真是大言不惭?还想要打狼,狼都是一群一群的,见了都要赶紧跑,晚了马就被掏了,人也没得跑……”
舒舒站在九阿哥身边,亦是莞尔一笑。
后世这段的中,“遇狼”成为必要关卡,促进男女、男男、女女感情。
想到最后的“女女”,舒舒打了个寒颤。
终于明白直男对男男的零容忍,因为她是个直女。
九阿哥哪里想到她脑子放飞了,还当她冷了,从小松怀中拿过披风,给舒舒系上。
三阿哥听到院子说话声,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个情形。
他面上依旧温煦,说道:“老九,不许带着十弟、十三弟胡闹!这出门在外,还是规矩些为好……”
九阿哥愣住,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好好的充什么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