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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府。
八阿哥回来了,就在书房待了。
他察觉到了康熙的冷淡,心中也不安。
可要是重新选择,他应该还是会这样选择。
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能顺心如意呢?
不过是权衡与取舍罢了。
不到两刻钟,门口就有动静。
是宁寿宫白嬷嬷来了。
八阿哥忙起身出去。
白嬷嬷站在院子里,神色谦卑,见八阿哥出来,福身道:“贝勒爷,娘娘打发奴才过来给侧福晋送宫牌……”
原来等到八阿哥下去后,康熙想起了还没有说给富察氏宫牌之事。
要是没有宫牌,富察氏入宫名不正言不顺。
他不好打发御前的人过来,就请白嬷嬷走一趟。
八阿哥道:“让皇祖母操心了,我带嬷嬷过去。”
白嬷嬷忙道:“不敢劳乏贝勒爷,贝勒爷打发个小子带奴才过去就是。”
关键是八阿哥这脸,看着怪吓人的。
她虽是宁寿宫的奴才,行事也并不托大。
八阿哥听了,这才不说什么,只叫了太监陈福带白嬷嬷去东院富察氏的院子。
富察氏这些日子,就在院子里不出来。
八贝勒府的规矩,都是八福晋定的,没有早上到正院请安的规矩。
富察氏跟八福晋,基本上王不见王,各自安好。
如今外头风声不对,富察氏机敏,行事更小心了。
听说是宁寿宫来人,富察氏也不安,迎了出来。
白嬷嬷如常给富察氏请了安。
富察氏受了礼,扶了白嬷嬷起来。
她立身虽正,可是也怕飞来横祸。
眼见着白嬷嬷神色温和,她心里才微微放松些。
白嬷嬷伸手从后头跟着的太监手中拿了荷包打开,露出里面的宫牌,道:“这是娘娘吩咐老奴送来的,是侧福晋的宫牌,娘娘仁慈,晓得八福晋身子不好要休养,就让老奴送来这个,日后宫里的请安,还有贝勒府的内务与出门之事,少不得要侧福晋费心了。”
富察氏闻言,没有立时接,而是望向带白嬷嬷过来的太监陈福。
陈福眼观鼻、鼻观口,老实站着。
白嬷嬷见状,道:“老奴已经见过八贝勒,八贝勒晓得此事。”
富察氏这才双手接了,道:“劳烦嬷嬷辛苦……”
说着,她将宫牌递给身后的丫头,拿了一个荷包塞到白嬷嬷手中。
白嬷嬷接了,个头不大,可沉甸甸的压手,就笑得和气,道:“大后个不仅是福晋们入宫请安的日子,还是十三爷大喜的日子,估摸着要在宫里待上大半天,侧福晋有什么不晓得的地方,可以多问问九福晋……”
富察氏感激道:“谢谢嬷嬷提点,我晓得了。”
白嬷嬷完成了差事,就出了贝勒府。
陈福将人送出贝勒府,见着宫里的马车远去了,才回到书房,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八阿哥仔细听了,叹了一口气,道:“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陈福安静站着,晓得自己的主子主意正,轮不到他们奴才劝慰。
八阿哥唏嘘了半刻钟,对陈福道:“将府里账册跟钥匙送到东院去吧!”
这是宫里的吩咐,自己阳奉阴违也没有意思。
还有就是,八福晋行事太肆意了,全无顾忌,八阿哥也怕了。
只这一回,夫妻两个都已经到了撕破面皮的地步。
再来一次,怕真是要你死我活。
富察氏这里,看着账册跟钥匙,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清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不过也好,管了府务,往后也不用防备那么多人了。
八阿哥不想见富察氏,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他看出来了,富察氏是个心明眼亮的人。
这几年在府里诸事不沾,也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八贝勒府总要有当家女眷,往后富察氏在外行走,两人也是一荣俱荣。
他倒是有些庆幸。
幸好还有个富察氏,可以代八贝勒府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