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袭爵的幼弟之外,其他兄弟三人都是御前高官。
白果则道:“那……往后就换了富察福晋入宫了?也挺好的,每次到了入宫的日子,福晋跟八福晋一起去西六宫,奴才都悬着心……”
白果是二所时的老人,自是见识过八福晋出宫之前的傲慢与无礼。
小椿没有开口,只是等到白果下去的时候,才小声跟舒舒道:“但凡有个阿哥,还有个盼头,这……往后就不好说了……当年因为嫁妆,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婚当天还给福晋添堵,行事不留半点余地,也算是遭了报应……”
舒舒点头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所以立身要正,做人可以损人利己,但是不能损人不利己。”
她也算是亲自见证了,八阿哥夫妇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历史上,这对有名的恩爱夫妻,如今没有劳燕分飞,可也是差不多到了决绝的地步。
夫妻两个谁也不无辜。
舒舒感觉很微妙。
真要说起来,这夫妻两个的感情变化,也跟她这个蝴蝶翅膀有些关系。
男人需要被崇拜的感觉,尤其是出身有瑕疵的男人更需要。
当年八福晋眼中,八阿哥那是千好万好,九阿哥、十阿哥之流都是勾着八阿哥不上进的没出息的弟弟。
八福晋在舒舒面前骄狂,归根结底就是将九阿哥跟十阿哥都当成了八阿哥的小跟班,自然而然的觉得舒舒也应该是如此,做个捧哏的小妯娌。
但是舒舒不理会她,还解绑了八九的关系,没有出息的九阿哥也得了内务府的差事。
此消彼长,八阿哥的光环消失了,从御前最体面的皇子阿哥之一,成了屡屡被训斥的皇子。
八福晋在宫里生活,也明白什么是子以母贵,在皇子中,八阿哥的身份比其他贵妃之子、妃之子差着一等。
滤镜消失了。
八阿哥又是个敏感多思的。
这夫妻两个走到今日下场,也不稀奇。
到了腊月二十,舒舒就穿着冬吉服,准备入宫了。
九阿哥不用去内务府,要去阿哥所,依旧是跟舒舒一起出来。
看到八贝勒府门口有马车,他纳闷道:“那两口子不是才禁足么?怎么还要入宫?”
舒舒就说了富察福晋得了宫牌之事。
九阿哥听了皱眉,等到了上马车,跟舒舒抱怨道:“就算八贝勒府一年半载没有人在外行走又如何?就是人情来往,还能耽搁什么事儿不成?富察氏是侧福晋,到时候十二阿哥见了,该怎么待呢?”
舒舒白了他一眼,道:“爷别担心了,打不上照面。”
九阿哥道:“爷说的不是今儿,是明天毓庆宫的初见礼。”
舒舒道:“那没法子了,这是宫里的安排,应该是给安郡王府看的。”
也是绝了八福晋复出的心思。
寻常百姓人家,儿媳妇可以闹腾一回两回,可是皇家这里,显然康熙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
原谅了上一回,已经是给安郡王府与八阿哥体面。
没有第二回了。
想着这个在“九龙夺嫡”的历史中,留了好几笔的女子,舒舒垂下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八福晋就此隐退,不掺和八阿哥外头的事儿,往后应该不会落到挫骨扬灰的下场。
等到了神武门,四福晋、富察氏跟十福晋都下了马车。
十福晋刚出月子,体态还丰盈,脸上灿烂依旧。
她是生母照顾月子,十阿哥又是个会哄人的,坐月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只是除了舒舒之外,四福晋与十福晋还不晓得富察氏得了宫牌,对着富察氏的出现倒是都有些沉默。
富察氏的身份,也不好主动说明原因,就有些冷场。
等到舒舒跟九阿哥下了马车,九阿哥又在,四福晋与十福晋也不好相问。
进了神武门,五福晋与七福晋已经到了。
九阿哥跟嫂子们见礼,就往阿哥所去了。
这回惊讶的又多了五福晋跟七福晋。
七福晋跟十福晋就带了好奇,跟四福晋往东六宫去了。
五福晋这里,看了富察氏身上的吉服一眼,没有说什么,招呼两人往西六宫去。
到了阿哥所甬道口,十二福晋已经等着了。
“姐姐……”
她倒是没有忍住,诧异出声。
富察氏这才说了八福晋养病,自己得了宫牌之事。
姊妹两个都是要往长春宫去的。
当着五福晋与舒舒,两人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翊坤宫门口,四人都止步,就此别过。
进了翊坤宫,五福晋才道:“八福晋病了?那咱们要不要过去探看?”
听着很严重的样子,都惊动了宫里长辈。
舒舒道:“回头看大嫂那边如何……”
五福晋点头,道:“好好的,怎么就病的厉害,上回请安瞧着还是好好的?”
舒舒不晓得怎么说了。
八福晋养病就是官方交代,她要是说别的,倒像是搬弄口舌是非。
舒舒有些想念七福晋了。
七福晋消息灵通,爱说八卦,不过嘴巴也严,是个能聊天的小伙伴。
五福晋这里,就不大适合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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