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秦可卿因为看到了枯井中的尸山,被枯井中的恐怖吓到了。搂着瑟瑟发抖的秦可卿,贾蓉一阵安慰。
秦可卿真的吓到了。
她就看了一眼,魂儿差点吓飞。
还有那恶臭,让她吐了好一会儿。
贾蓉想了想,秦可卿这时候需要分一分心才行:“对了,铁槛寺查抄出来两万辆金银,水月庵刚才也查出来一个藏金洞。藏金洞中,足有五六万两金银,贾家家庙,本就是属于两府所有,这些年原宁府在家庙投入不少,这件事需要可儿算一算账...”
贾母与净虚关系极好,而且极为推崇净虚。
当初将净虚请来,就是贾母所请。
天知道,这些年荣府在水月庵得到了多少好处?
六千余亩的良田,每年竟然还会亏空,贾珍也是白痴啊。
还在这里投入。
“这件事情我本就知道。”
秦可卿顿时来了精神,接过贾蓉拿过来的账本,秦可卿翻开看了看。
贾蓉则是傻了眼:“你都知道?”
“当然,王府毕竟是我执掌,别人欠了我们多少,我自然知道。”
秦可卿俏皮一笑:“不然,当初的宁府管家大奶奶,现在的庆宁郡王府王妃就不合格了啊。”
随后,秦可卿脸色认真起来:“铁槛寺与水月庵名下产业,合计良田一万一千九百亩,一亩良田一年两季,一季亩产三石,两季就是六石,一石粮在这些年变动不小,五十钱到一百钱不等,我仔细算了算,这些年,铁槛寺与水月庵粮食应该收入有八万六千两到十万零一千两左右。”
秦可卿算得很是仔细,什么都不放过:“另外,这二十年,宁府在铁槛寺与水月庵投入一万三千余两...我看了,这账本上,净虚这些年给老太太的银子,合计六万两左右...所以,整体算下来,铁槛寺与水月庵账面上,我们将这些银子全部留下,荣府还欠我们三万七千六百八十余两...”
贾蓉这次真的惊到了。
庆宁郡王妃恐怖如斯...这账算的...
在门外的王熙凤、贾母也是目瞪口呆。
当贾蓉与秦可卿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太太。”
贾蓉心中冷笑,荣国府这些年,做的有些过分。
将贾珍完全当成了傻子。
为了维持奢靡生活,宁府也被算计:“你们过分了。”
贾母长叹一声:“其实,唉...”
贾母满面羞愧,拿银子的时候很爽,现在...
没脸见人呐。
王熙凤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知道了,才知道贾母那么多体己钱怎么来的:“王爷、王妃,这些银子,荣府不会赖掉的。”
“婶子。”
秦可卿看了一眼贾母,最终目光定格在王熙凤挺起来的肚子上:“终究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顺天府来了之后,先要维持贾家脸面吧,因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庆宁郡王府认真追究,贾母少不了吃官司。
而贾母又是贾敬的堂伯母,血脉上讲不算远。
要是追究贾母责任,贾家脸面都要丢光。
还是秦可卿处理得当,也懂得顾全大局。
其实贾蓉是无所谓的,贾家丢脸不丢脸不说,荣国府做法实在是寒人心。
如果认真论,贾蓉不介意贾家丢脸。
王熙凤内心叹息庆宁郡王妃心胸广博,贾母内心也是感激。
很快顺天府的人到来,而天色也已经大亮,贾家人开始往回赶。
贾赦贾政沉默。
贾琏也是沉默。
唯有贾宝玉还偶尔呕吐,脸色苍白,睡梦中也是咋咋乎乎。
这孩子吓坏了。
贾芹小声嘀咕:“宝二爷,女人都不如。”
昨晚,看到那恐怖一幕的,不仅仅只有贾宝玉,而是贾家的女眷。
现在这些女眷表现,都比贾宝玉强。
“阿弥陀佛...”
出了水月庵的门,赖头和尚就在外面:“贫僧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