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敏的脸色急剧变化。
“怎么可能!”
她猛然甩开春晓的手。
春晓呼吸急促:“我不骗你,那个时候我当真听见天子叫‘姐姐’了!能被天子称为‘姐姐’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吗?!瞧着端庄矜持,没想到却是个骚的!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成了天子的女人,夜夜笙歌!如此不要脸,裴二姑娘定然要揭发她才好!”
裴敏敏胸脯剧烈起伏。
面上表情复杂,心中却已信了七分。
她那堂姐,瞧着是个正经人,没想到私底下如此糜乱放肆!
简直不知廉耻!
她没表露情绪,对春晓也毫无怜悯,只倨傲道:“天子的私事,你也敢乱嚼舌根?我看,杖毙你都是轻的,就该诛你九族!”
春晓愣住。
她眼睁睁目送裴敏敏远去,最后一线活命的希望也没了。
很快,春晓尖叫着被拖走。
黑暗里传来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鲜血染红了雪地,一刻钟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儿,如今只剩一堆枯骨烂肉。
营帐。
裴初初洗漱过后,换了一袭轻软的寝衣。
她吹熄灯盏,卧在榻上拉过锦被,刚闭上眼,脑海中却涌现出了萧定昭的面容。
——裴姐姐国色天香,若当真关心朕,不如亲自来。
少年的指腹摩挲过她的唇角,那种温凉的触感仍旧令她记忆深刻,寒夜里唇角的位置竟隐隐发烫。
他怎么能……
裴初初锁起眉梢,忍不住拉起锦被盖住脑袋。
明日,该如何面对他?
……
次日。
裴初初没有去天子营帐侍奉,只吩咐几名宫女替她前往。
她端坐在帐中梳妆时,有人挑了帘子进来。
踏进来的裴敏敏今日特意打扮过,盯着裴初初的脸看了片刻,才微笑:“来探望堂姐。营帐简陋,我昨夜总也睡不安稳,堂姐睡得如何?”
裴初初安静地梳理长发。
裴敏敏来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从妆奁上拿起萧定昭赏她的那支凤头钗,指尖触及到玉钗的温润,想起那个眉眼带笑的危险少年,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来。
她换了一根银钗,淡淡道:“何事?”
“你我是堂姐妹,正所谓姐妹情深,堂姐说话何必如此冷漠?”裴敏敏自来熟地坐到旁边,又盯着裴初初的脸看了片刻,才敛去眼底的妒忌,“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道可有心仪的姑娘?堂姐侍奉在侧,定然是知道的,是不是?”
裴初初不动声色地挽起长发:“天子之事,容不得你我议论。”
裴敏敏暗暗咬牙。
这小贱人忒会装,天子的龙榻都爬过了,却跟她玩矜持。
她勉强又堆起笑脸,继续试探:“不议论天子的事,那说说堂姐的事呗?堂姐早已是过了议亲的年纪,我每每想起,都替你着急。如何,堂姐可有心仪的郎君?”
裴初初挽好青丝,睨她一眼。
她口吻冰冷:“妹妹小小年纪,好好的贵女不当,怎的开始学人做媒?若真喜欢做媒,姐姐替你在市井里安排个媒婆身份可好?”
裴敏敏一噎,脸颊涨得通红。
这贱人说话忒损,她才喜欢做媒,她全家都喜欢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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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仙女们元宵节快乐呀,阖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