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义急匆匆穿上直裾袍,带好佩冠,拖着不整的袍子,踉踉跄跄跑上马车。
在肥义催促下,马车夫不停挥抽马鞭,将马车赶得飞快。
肥义赶到城门处,只见赵良粥鼻青脸肿,整个人衣衫褴褛,满身泥土,极度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一个赵国使臣的样子。
他的眼中充斥着惶恐,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良粥,你这是怎么了?赵将军何在?”肥义惊疑不定地问道。
赵良粥气喘吁吁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肥义大人,赵将军败了.......”
赵良粥将一个滴着血的麻袋,从身上系带上解开,哆哆嗦嗦地交给了肥义。
“吾与赵将军,中了那妖女的奸计,士卒皆死,公子刻已身陨…”
赵良粥哽咽道,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此为公子刻尸骨.....”
肥义闻言,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他双手哆嗦地接过了麻袋,那里面沾着的血水,不用想也知道,是公子刻的人头。
公子刻是赵肃侯赵语的弟弟,这让他如何向赵肃侯交代啊。
肥义强作镇定,接过了麻袋,交于一旁的守卫士卒长,继续颤声问道:“敌军现在.....现在在何处?可有追兵?“
赵良粥摇头道:“属下........属下是被敌人放回的,未曾留意。”
“敌骑来势汹汹,不久便会杀到阳曲邑城下。“
此言一出,城墙上顿时一片哗然。赵军将士们面露惊惧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肥义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阳曲邑的守军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然而,身为赵国重臣,肥义深知此时不能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肃静!此危难之时,吾赵军更当团结一心,共御外敌。赵刻将军虽殁,然其精神长存!吾等当为其报仇雪恨!”
肥义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赵军士卒们渐渐安静下来。
肥义转身对赵良粥说道:“良粥,辛苦了。先去休息。吾定会为公子刻报仇。”
赵良粥感激地点点头,被守城士兵搀扶下去休息。
肥义,知道兹事体大,立刻紧急召集了阳曲邑中高级将领们商讨对策。
赵刻的左右副将,各国尉(统兵5000人),都尉(统兵2500人),共20余人,全部集中到了府衙,此外还有阳曲邑邑长,以及阳曲驻军都尉。
当然,鞑乌图也列席于肥义身旁,他现在担任肥义的护卫。
肥义宣布公子刻决斗失败,在场所有人,无不惊讶,顿时鸦雀无声,随即爆出喧哗之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左右副将皆惊呼不可能。
“上将军为武斗之冠,岂能败矣?”有一都尉出声反驳道。
“诸位!“肥义一拍桌案,厉声道:“眼下敌军势大,非比寻常。公子刻已殁,各位将军更需同心协力,共御外敌。否则,阳曲邑危矣!“
众将领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公子刻左副将站起身来,沉声道:“肥义大人之言甚是。吾等须速为布防,以防敌军乘虚而入。“
右副将也附和道:“然也。亦加强城门守卫,派我赵军斥候出,随时监视敌军动向。同时,吾将需安抚士卒之心,勿使因公子刻之捐躯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