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您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炖了参汤。”
常管事心里腹诽,面上是恭敬的,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夏侯卿神色复杂地说道:“不必了,打上灯笼,我去一趟二叔那边。”
提及此事,常管事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家城主一眼,低声道:“是。”
想到什么,夏侯卿又道:“先把老二叫来。”
“是。”
常管事去将谢瑾年叫了过来。
“义父。”
谢瑾年拱手行了礼。
夏侯卿问道:“赵长老醒了?”
谢瑾年道:“醒了,听说了刘长老的事,他很震惊,黎长老与海长老也回来了。”
夏侯卿又道:“他二人可有猫腻?”
谢瑾年摇摇头:“试探过了,没有。”
具体的试探过程,夏侯卿没过问,也不知是心累,还是对谢瑾年的信任。
“刘长老可交代了什么?”
“没有,他的嘴很硬。”
“那就杀了吧。”
问不出线索的犯人,没有留着的价值。
谢瑾年并不意外,淡定地应下:“是,义父。”
人性都是复杂且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夏侯卿有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有果决狠辣的一面。
他很自负,也很固执,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而一旦失去他的信任,他会变得比谁都冷酷残忍。
处死如夫人,放弃夏侯峥,处决刘长老,皆是如此。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就不知夏侯仪……会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谢瑾年目送夏侯卿离开。
一只黑色小鸟落在了他的肩头。
赫然是伪装成乌鸦的五虎。
谢瑾年用眼神示意五虎。
五虎不动。
谢瑾年拿出一颗鸟食。
五虎:“习颗!习颗!”
谢瑾年:“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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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转过头:“五斧不去!”
这时,金雕叼着一个小盒子盘旋而下,将其放在了谢瑾年手中。
里头是沉甸甸的鸟食,重金买来的。
五虎眨眨眼,小脑袋蹭蹭他脸颊:“如意爱你呀!”
-
油灯昏黄。
夏侯仪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院子里的傀儡已经全被两位长老打死了。
那些傀儡原本是他用来保护他二叔的,只是没想到他给了四个,今日揪出来的却有七个。
他二叔私自养了傀儡。
他站在轮椅后方,神色复杂地看了良久,终于心如刀绞地开了口:“二叔,为什么?”
二叔当然回答不了他。
二叔病了多年,早已无法开口说话。
哪知轮椅上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什么为什么?”
夏侯卿狠狠一惊,往前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方向,四周整个扫了一遍,除了门外的常管事,没有第三个人。
他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二叔?”
轮椅缓缓地转了过来,夏侯仪目光冰冷地对着他。
轮椅转动没什么奇怪的,这是千机阁的机关设计,只用拉开扶手上的一根细绳,就能让轮椅转过来。
真正令夏侯卿心口巨震的是那道声音。
“二叔……方才说话的是你吗?”
“你不是要问我为什么?”
夏侯仪的语速很慢,声音也比几年前苍老,但绝不像一个失语者。
“我来告诉你。”
他没有任何狡辩与抵赖,直白到令夏侯卿措手不及。
夏侯仪仿佛没看到夏侯卿的震惊,淡淡地说道:“我要活着,夺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