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方才沈小姐做摇扇子那个动作,端的是风流倜傥,简直比我还要出色。”季羽书感叹:“如此丽质佳人,怎么就看上了一个穷书生。便是跟了小爷我,也比跟那个连花楼都逛不起的小白脸好啊。”
谢景行站起身,季羽书问:“你去哪儿?”
“当然是听听他们说什么了。”谢景行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倒要看看,裴琅到底是颗什么样的棋子。”
快活楼的雅室中,莫擎守在门边,惊蛰和谷雨站在两旁,俱是低着头,仿若不存在似的。
桌前,沈妙在倒酒。
酒是鲁酒,色若琥珀,闻起来有股清香。这酒倒不醉人,只要酒量不是太差,少饮些许也不会有事。
沈妙倒了两盅,她倒酒的姿势十分优美,手指抓着酒壶的壶柄,晶莹的酒水倒进小巧的玉盅中,声音竟也十分悦耳。
裴琅眼睁睁的见着沈妙将一盅酒推到他面前,笑道:“先生请用。”
“沈妙,”裴琅直呼其名,面色从一进来都没有缓和过,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先生竟如此心急,不用美酒就论美人,是不是有些牛嚼牡丹?”沈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裴琅被她的话说的一滞。他在广文堂已经呆了数年,自来遇到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哪怕是最顽劣的学生,也不会用这样轻佻的语气对他说话。若是别人就罢了,偏偏对的是沈妙,裴琅总觉得,沈妙并非轻佻之人,这般说话,却让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见裴琅迟迟不说话,沈妙便轻轻笑起来。她道:“与裴先生开个玩笑罢了,裴先生怎么这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