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木呆呆的捡起那件氅衣,道了一声是。谁都知道睿王最是好洁,寻常人不能触碰,这大氅被人蹂躏成了这副模样,想来谢景行也是不会要的了。而睿王穿过的东西也没人敢偷偷的留下来,铁衣仿佛看到银子在哗啦啦的流走。
方走到门口,却听到谢景行道:“等等。”
铁衣回过头,谢景行犹豫了一下,皱眉道:“算了,清洗干净收起来吧。”
铁衣一愣,随即欣喜地点了点头,托着那大氅飞快出了门。面上尽是欣慰,好啊,主子终于懂得不可骄奢yín 逸了,这样最好,方能撑起整个大凉的未来。
……
定京城迎来了这个冬日的第一场小雪。
雪粒窸窸窣窣的铺了一地,雪白雪白的煞是可爱。进了冬,街道上的女子们便开始换上了绣着各种花样的袄裙,拢着各种绒绒的披风斗篷,倒是极为风雅。这样的雪天,手持一把油纸伞,踽踽独行,若是面如芙蓉,更觉风雅。
沈府里的西院,有人就站在院子跟前看着外头的飞雪。
“青姑娘也不进屋去坐着,这样在外头,仔细着凉,定京可不比柳州温暖,冬日里的风冷得很。”有人笑着说话,一袭鹅黄软云大袖衣,淡红如意百鸟裙,袅袅婷婷,梳着朝越髻,若是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二八少女。这人正是陈若秋。
那站在院子边的人转过头来,简单的雪青碧霞勾丝长衣裙亦是穿的清雅动人。常在青笑道:“柳州很少下雪,一个冬日也难得下上几回,定京这雪下得真可爱,才想好好看看。”
陈若秋笑了:“赏雪论酒是一桩雅事,青姑娘果真风雅。”她道:“日后若是青姑娘一直留在定京,看上几回便觉得无甚稀罕的了。年年都下,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