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不能留,如果可以,朕希望现在就给她灌下一碗药。”永乐帝冷漠开口,仿佛要被他一碗药灌下去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旁人。
“你刚才怎么不灌?”谢景行问的锋利。
“晴桢不让。”永乐帝道。
晴桢是显德皇后的闺名,而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从永乐帝的嘴里说出来过了。
半晌过后,谢景行才嘲讽一笑:“皇嫂一向心软,或许是因为可怜自己死去的骨肉。”
“谢渊!”这话似乎是触动到了永乐帝的痛处,他怒视着对方。
可换来的却是谢景行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他道:“所以现在要怎么做?卢静如何我不管,那孩子我也不想理会,卢家来了又走,铁定以为卢静肚子里的孩子是护身符,怎么送他们这份大礼呢?”
没有子嗣的皇帝,突然有了唯一的子嗣,于是这唯一的子嗣就是救命稻草,不灌永乐帝愿不愿意,这储君之位,都落在静妃肚子里孩子的身上了。所以今日卢家的人来了瞧见静妃有了身子,既没有吵闹也没有争执,很快就离开了,或许在他们眼中,显德皇后的皇后之位都要很快没有了,他们怜悯都还来不及,就更不会不依不饶,权当是他们仁慈,做做好事吧。
这样高枕无忧,可是事实呢?
自古以来就有四字,世事难料。
“卢家总是忘了一件事,你我都姓谢,身上留着谢家的血。”永乐帝漠然道:“而谢家人,都是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