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睿亲王活了这么大岁数,有意无意撩过的女人无数,但被女人撩就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醒了就不认账的狠心女人。
“这个面首生的的确是不错的。”沈妙道:“可以做花魁。”
谢景行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半晌,才道:“谢谢夫人赏识。”
沈妙就又满意了,说:“赏你些银子,拿去买衣服吧。”她从袖子里摸啊摸啊,摸出了个东西,丢到谢景行手里。
却是谢景行在明齐时候给她的那枚玉牌。
谢景行还没看清楚,沈妙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拿错了,这个是我夫君给我的。”赶紧收了回来。
“夫君?”他一挑眉:“你还记得你有个夫君。”
沈妙看着他:“认得,我夫君长得比你好看啊。”
谢景行:“……”
“不过他要出征了。”她又把脑袋埋在谢景行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起来,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所以我喝醉了,这样他走的时候我还醉着不醒来,就看不到。”
“为什么不想看到他?”谢景行蹙眉。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因为不要他耽于儿女情长,但是如果我看着他走,我会舍不得的……”说到最后,呼吸均匀绵长,真是沉沉睡去了。
谢景行有些好笑,最后却又渐渐收起了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顿了顿,才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
沈妙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抱起沈妙,将她放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却又伸出手握着她的,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的睡颜,仿佛这样就满足了。
下半夜的时候,铁衣在外头叩门:“主子,可以出发了。”
他顿了一会儿,俯身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大步出了门。
门被关上后,床上的沈妙慢慢的睁开眼睛。
舍不得的。
舍不得清醒着看着他离开,却也舍不得就这么沉醉着错过。
离别,总归是一件让人难过又不舍的事。
让他毫无负担的走,然后像个盖世英雄一般的归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轻而稳重,还有别的人,可是似乎怎么都能分辨出来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那脚步声路过房间的时候微微停了一停,然后才渐渐远去。
漫长的黑夜将要过去了,天明既晓,新的一日即将来临。
她也不知自己在床上睡了多久,才坐起身来,等了很久,惊蛰端着水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思索,惊道:“夫人醒了?”
“嗯。”她答:“我要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