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时间,苏午晨间便领着李家人在家谱堂里面练拳,体悟‘天理拳意神韵’,正午之时,找机会修炼‘性命圭旨万劫金丹’,到了夜间又需开化傩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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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勤修不辍,空余时间也要教导李家年轻人们,修持傩神法门。
光阴似箭,忽忽而过。
临近‘五月初五端午节’的夜间,李黑虎家中。
苏午、李黑虎、李雄彪、李雄罴等人,聚集在迎门墙前头的那棵老槐树下,李雄彪面色紧张地看着李黑虎,摘下那阴气森森的槐树上长出的最后一片紫色槐树叶,将之咀嚼吞咽下肚。
黑虎嚼着槐树叶片,不禁龇牙咧嘴。
李雄罴看着儿子这般模样,还以为其出了甚么问题,连忙问道:“怎么了?
那槐树叶有甚么问题吗?”
“嘶——”李黑虎猛点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爹见他如此情状,更加着急:“有甚么问题?不行就吐出来罢!”
“苦啊!太苦了!”李黑虎酸着脸说道。
听他这么说,李雄彪脸色黑了黑,忍住了照儿子后脑勺上来一巴掌的冲动,继续问道:“除了苦之外,还有其他甚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李黑虎见老爹黑着脸,也不敢再逗弄对方,赶紧摇了摇头。
将那最后一片紫槐树叶吞下肚以后,他身侧被月光映出的人影陡然膨胀起来,化作了一头伏行于大地之上的漆黑巨虎。
那劫影巨虎足有十丈之长,几乎盖过了大半个李黑虎家的院子。
它轻轻一跃,一对前爪便攀上了整棵阴气森森的槐树树冠,其后整个身子都贴附在那棵大槐树上,隐隐泛红的劫影将那棵大槐树完全包容!
大槐树根根枝丫延伸进劫影之中,紧接着又从劫影中发散出,化作了一道道龙爪,凶猛地向漆黑苍穹中不断生长——黑红的龙爪槐渐渐盖住了整个李家庭院,盖住了左邻右舍的屋院,那一道道龙爪在天穹中越发地扩张,可它茁壮的根系却越发地萎缩。
一道道树根缠绕着一副棺木,从泥土中抽拔而出。
无数龙爪缠绕着那副棺木,渐渐将之包容,整株槐树,完全化作了李黑虎劫影的一部分。
连同槐树根系缠绕的那副棺木,棺木内安葬下的‘红修女’,都被李黑虎的劫影包容!
随着龙虎嘶吼之声响过,天空中扩张开的龙爪阴影陡地落地,又化作黑红斑纹交杂的巨虎阴影,那阴影往李黑虎脚下一滚,就便会了一道周身长出黑红虎斑的人影。
人影骤地立起,贴在了李黑虎的背后!
淡淡的诡韵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恐怖的修女身影于他背后若隐若现。
至此,他已彻底容纳‘红修女’!
“怎么样了?!”李雄彪看着四下里的异相都平复下去,立刻向儿子出声问话。
李黑虎咧嘴一笑:“没事了,已经好了!”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李雄彪如释重负。
一直在旁未有作声的苏午,此时看着李黑虎笑道:“你已将红修女彻底容纳在身,今后可按着羊先生教授你的傩神法门,将红修女养作傩神。
如此既能高效运用这个厉诡的杀人规律,又不至于被它侵蚀自身,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好!”
李黑虎立刻点头答应。
苏午还想再向李黑虎叮嘱几句,一只散发着清光的纸鹤倏忽穿过屋院大门的缝隙,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捻起那只纸鹤,转而与李黑虎说道:“明天便要去八十里外的上古镇,参加‘拳会’了,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说过话,他看向李雄彪、李雄罴等人:“彪叔,罴叔,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李雄彪挤了挤眼睛,笑得暧昧。
李雄罴拉着李彩凤,亦是笑着点头。
在场众人目送苏午推开院门走出去,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那纸鹤符是怎么回事?谁会在这个时候给飞熊传讯?”
“你每天早晨去柳家闺女的面摊前吃碗面,就知道是谁给咱们飞熊发消息了!”
“那个柳家女?
怕是不行罢……她家里父母兄弟都被诡杀死,后面奶奶、大伯三叔也都传是被诡带走的……这孩子命太硬了,会不会命犯天煞孤星?”
“去去去!甚么天煞孤星,我都问过人家真正算命的了,根本没这个说法。
只能说这孩子命不好,跟天煞孤星没甚么关系。
再说,飞熊要是相中她,你不愿意又有甚么用?婶娘愿意,他自个儿愿意,柳家姑娘愿意就行!
我那天都看见了——飞熊都把天理打神拳教给柳家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