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变化人形之时,它们则亦会有着与人一般的思维——它们甚至可以接受人们的香火祭祀,显出神灵之相来……”
陶祖言语至此,眉宇间隐隐有些担忧。
这样二三道厉诡符箓,倒不至于令众人手忙脚乱,可若是有万千道厉诡符箓的话,只怕天下都要大乱了。
今时玄宗皇帝欲治天下诡,天下诡乃至符箓厉诡尽皆群起,这该如何去治理?
想尔曾称它自身差一点便在人间造化了天庭,它最接近造化天庭成功的那一次,应当便是它自群山之中出现,显出‘头枕终南,背靠泰岳,足抵河洛’之形的时候……
上一次它濒临成功,最终仍被大唐不良人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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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它仍是自天下万川名山之中显现,有了上次的经验,它这次的筹谋必然更加缜密,爆发之时,亦必更加凶险!
当下的大唐,与真实历史上的大唐已经不一样了,生出了很多变化。
本该在开元七年夏季降生的杨玉环,而今极可能已在开元五年的早春降生,许多事情发生了变改,历史的经验可以参照,却亦不能完全作为依仗,一切都对照着历史来看。
模拟器开辟了当下的唐朝时空,这重时空是否会接连于那纵横交错的‘时空轴’上,尚未可知,但苏午心底亦清楚——想尔主动将他拖入这方被开辟出来的时空当中,一旦他在这重时空里失败了,或许这重时空就会演化为真实失控,接连于时空轴之上,取代原本的历史了!
他可以利用模拟器来穿梭过去未来。
想尔也利用他穿梭到了当下的时空!
苏午收束着心绪,目光落在阿部力等三人身上,心神忽生出一丝触动,他笑了笑,低声自语了一句:“罢了,一步闲棋而已。”
话音落地,他转而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张方,笑着道:“我先前答应阁下,若阁下能将这几人与厉诡成功引至庙门前,便传阁下一个镇押厉诡的小法门——阁下当下可做好准备了,听一听我要传下的法门?”
张方坐在角落里,原本有些无聊。
此时听到苏午的话,他眼睛都直了,立刻正襟危坐,向苏午连连点头:“小人自是做好了准备,请郎君授法!”
“此法是……”苏午张口言语。
张方只听得他口中道出三个字,后面的话却怎么听都听不真切,他急得抓耳挠腮,但又不敢打断苏午,待到苏午说完话:“法门便是如此了,阁下多加钻研,好生修行罢!”
闻听苏午最后言语,张方不禁憋得面庞通红。
他只听了个开头和结尾,中间是甚么,一个字都未听清楚,这也叫传法?这郎君未免太不真诚,完全是在戏耍自己!
心头正自忿忿之际,张方听得苏午口中吐出的开头三个字,以及最后的几句话,忽然在他心识间不断重组,最终完全演变成了一篇真正的法门——‘与诡结亲科’!
张方再细细咂摸这篇法门,顿时喜不自禁!
这真是一部镇压厉诡的大法!
郎君未有骗自己半分,他可真是个信人!
苏午手指拂过那三道皮影似的符咒,三道符咒上以活人性意参合‘想尔神韵’勾画的云芨文字,纷纷褪脱,在苏午诵念‘太上救苦拔罪真经’的声音里,几道性意随风散去,而那几缕想尔神韵则顺着苏午鼻翼被他吸入肺部,在肺部扎下根来。
——想尔虽抹灭去了这几道厉诡符箓上勾牵的种种因果,但苏午也不是一无所获,他至少寻获得一种‘天之五韵’的踪影,就是三道符箓上遗留的这种根出于想尔的未名神韵!
轻飘飘几缕神韵落入肺部,未生任何反应。
苏午看了眼皮影里飘飘荡荡的三个厉诡,将之递给了张方:“你可与此三诡结亲,修行我所传授法门。”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张方接过那三道‘皮影’,对苏午已是感激得无以复加,他今下可谓是一步登天了,由一个浪荡游侠儿,直接变成了能封押厉诡,且勾连了厉诡在身的一方豪侠!
今时便是去‘不良人’里,也能谋个官儿做了!
当下的‘不良人’中,佛、道、民间奇人俱有之,‘生人甲’却还暂时不见影迹。
阿布之父‘吕熊’获得生人甲之时,亦是生人甲在大唐盛行,如火如荼的时候了,那时候距离当下也不过是二三十年的光景。
二三十年,便有如此沧桑巨变了。
苏午转眼看向那几个西域人,迎着阿部力希冀的目光,他开口道:“我令这位‘唐军’与你们同去长安。
你们若能在半路中寻得‘金刚三藏’影踪,可由他来帮你们,索要你们老国王的头顶骨。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