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衣抬步跨过门槛,言语之中,满是嘲讽。
谢奉俞看着这个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已是吓得心神惧裂。
虽然先前是骂得痛快,可他实则是怕极了谢澜衣的!
因为……这是个几年间,就屠尽了他父王谢广原留下几十个子女的恶魔!
他曾亲眼见过的,这个人杀起血亲来……就如同杀猪宰狗一样简单随意!
他的眼中,甚至连一丝的波澜都不曾有……
“谢.澜.衣!”
说话间,谢奉俞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不断的后退,硬生生的从椅子上滚了下去,手腕更是颤颤巍巍的拔出了那手中的武器。
见单手抖得厉害,谢奉俞便干脆用两只手握着,满头大汗地指着谢澜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都已经躲到了这里,也没和你争什么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说话间,谢奉俞都快要抓狂疯癫了。
也不怪谢奉俞如此,因为他的眼角余光已是看到了外面的一片血色。
他的手下,他的全部护卫!都已经被谢澜衣解决了……
而谢澜衣的心腹长行此刻正带着一群护卫围住了整间屋子。
他,插翅难逃……
谢奉俞越看越怕,越怕越抖……
相较于他,谢澜衣可是太过淡定了。
他收回了落在白云织身上的目光,见她安然,动作也就懒散了起来。
至于谢奉俞的话?
那就更是可笑了。
“争?”谢澜衣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连刀都要拿不动的谢奉俞,忍不住笑弯了双眼。
这姿态搭配上他那本就是过于阴美的模样,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秀气和天真来。
当然,这些成分都和他没有关系……
白云织看着在她身侧停住脚步的人,一听这熟悉的口气,还有那猫抓老鼠般的语气,她那花花绿绿的脸就忍不住一抽。
按照谢澜衣这个人的劣根性,那嘴里定是吐不出什么象牙的。
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谢澜衣那堪称神色温良的面上,说出的话里是极致的轻蔑和鄙夷:
“凭你这个废物,也有脸面敢和本王相提并论?”
虽然是早有准备,可是白云织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没见过比谢澜衣更虚伪和分裂的人。
其实谢奉俞从来不是废物,相反,他是太川王那几十个孩子之中,天赋最佳之人。
又继承了太川王的同系火灵气,是以,太川王当初才愿意花大手笔为他自小淬体。
他才是真正的,被选定的世子。
只是,当初他有多受宠,多被重视,那么这些年就被谢澜衣针对得有多惨烈。
谢奉俞当年的心高气傲早就没了,如今甚至一看谢澜衣靠近,就已经抖得不行……
就连被对方当着脸骂是废物,谢奉俞也不敢大声反驳。
甚至还舔着脸道:“既然你觉得我是废物,那你就把我当作废物,放……不,丢了吧?”
这模样,真是丢尽了当初太川王府的脸面。
谢澜衣这人吧,有个大毛病,别人越是求他,他越想要打破对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