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所过之处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焦黑的坑洞。
狂轰乱炸了一个半时辰,明军朝着建奴营地推进了近三里路,已经逼近了中军营地前的土墙了。
只要越过土墙,中军营地的骑兵将彻底的暴露在明军的火器之下了。
三方联军的高层挤在地下三米处的一处狭小的坑洞中,个个脸色阴沉,嘴角满是苦涩。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明军会储备了如此之多的火器,连续轰炸了一个上午。
他们虽然没有死太多军士,但却是丢死了前面的营地,如果明军继续攻击,那后面伤亡绝对惨重,因为人员太密集了。
数万战马一旦受惊了,不用明军继续进攻,他们自己都能死伤惨重了。
保科正之低声道:“天聪汗,挡不住了,撤吧!”
“往哪里撤?”
“我们派出的数百斥候都没有消息传回,外围明军已经封锁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此刻的皇太极再也不复之前的自信和运筹帷幄了,有的只是悲哀。
哪怕大金和蒙古骑兵天下无双,可面对大明却是力不从心了。
从战争一开始,就被明军牵着鼻子走。
骑兵最大的优势有三点,一是机动性,二是冲击性,三是骑射。
可这三大优势在明军面前就是一个笑话,在辽河东岸、辽阳城外,都是平原地区,最适合骑兵运动,可明军埋了地雷,数以千计的火器防御,根本就无法机动。
唯一的机动那就是后撤和逃跑了。
没有机动性,那就更谈不上冲击性和骑射了,虎蹲炮、佛郎机炮射程都是数百米,弓箭还没射出去,直接被明军射杀。
至于说冲击,哪怕是重骑兵都扛不住明军火炮的轰击。
他们也试图袭扰明军,可离明军营地还远着呢,就直接踩中地雷,暴露了自己。
可以说此战自开战以来,每一步都被明军克制的死死的,虽然对方很少有骑兵,却是凭借火器将自己二十万骑兵压制死死的。
“往东北撤吧!”
柳生宗矩嘴角满是苦涩,但依旧出声了:“西面是鸭绿江,南面是大海,东面两百里外就清川江,
三百米宽的江面,平均水深一米半,中心处水深四五米,我们这些人都不识水性,也没有时间搭浮桥的,
即便过了清川江到了平壤城,据守平壤也没用。
明军的这种火器能轻易轰碎城墙,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而且骑兵也彻底的失去了优势。
唯有朝东北撤,在撤离途中,寻找机会反向冲锋明军,如果能缴获一些火器,我们还能与明军周旋,在运动中寻找机会!”
“我们能想到,明军也能想到,东北有江南山脉和狄逾岭山脉,中间只有一条道可以过,那里一定有大军拦截,而且是丘陵地带,不利于骑兵的机动!”
“拦截是肯定的,但估计数量不算太多。”
柳生宗矩摇了摇头:“明军北讨大军加上原来的辽西、毛文龙、马祥麟三部,也只有二十余万,
现在马祥麟在对岸,除去负责镇守新民、康平、辽西走廊、战死的,以及清川江拦截和对面进攻的,东北拦截的三五万已经是顶天了!
而我们则是有二十万左右,能直接冲过去!”
“对面有火器,怎么冲?”
面对众人的质疑,柳生宗矩双眼泛着冷光,扫视着一种武将,直到看的众将心惊了才再次出声。
“拦截的一定没有这种爆炸性火器,骑……”
“你怎么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