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阳把所有的兵马都派出去了,身边只留下五十名侍卫。
张政等人被抓捕后,袁达索性当上甩手掌柜,把长沙府衙完全交给许义阳。
张政一家五口人被架上枷锁,锁入大牢,许义阳命人把管平从牢中提出来。
管平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在监狱中折磨了三年,头发凌乱,但站在那里仍然保留一份卓尔不群的气质。
许义阳招手命张二武把李秋月带出来。
“管郎!”李秋月一下扑上去。
“月娘!”管平伸出枯瘦如鸟爪的手抚摸在李秋月的青丝上。
许义阳重重地咳嗽一声,李秋月才稍稍矜持退后一步。
管平原本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光彩,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秋月站到一边说道:“这是朝廷来的钦差许大人,是他把救你出来的!”
许义阳摆手,张二武上前示意李秋月离开,男人谈事情的时候不该有女人在场。
“管平,你是长沙府人?”
“是!”管平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许义阳,他不是李秋月那样单纯的女子。
在大明,每一个能把生意做得很大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成为一个豪商其实比考中举人更难。
许义阳又问:“张政犯下的罪行你清楚吗?”
管平皱眉,在揣测许义阳的意图,许义阳太直接了,商人很少会这么直接。
许义阳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本钦差现在要张政死,至少也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因为来前李毅有过交代,许义阳不怕在长沙把事情弄大,大明各地的士林都在对李毅议论纷纷,李毅想杀一只鸡给猴子看看。
管平曾是长沙府的豪商,他虽然已经入狱三年,但他熟知这里的关系和秘闻,还有些不少亲信和朋友在长沙府。
在大明,有几个乡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无非就是朝廷会不会坚决查下去,官府会不会坚决庇护。
“是不是我能找到张政的罪证,钦差大人便可以放我出去?”
许义阳从身后拿出一套崭新的青色长袍出来,说道:“本钦差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本钦差确实需要张政的罪证!”
管平神色激动道:“被张家欺压的人太多了,只因为那些人害怕张家的yín +威才不敢站出来告发!”
“何腾蛟因谋反被斩首,张政已经被本钦差押入大牢!”许义阳拿出一个包袱:“这是一千两银子,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本钦差要你尽可能找人来告发张政,罪证越大越好,只有张家败了,你才能在长沙府立足。”
“好!”管平一点便透,跪在地上说道:“我管平虽然被关了三年,但在长沙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要许大人管住衙役不要随意施刑,掀出张家罪行的一角也足够让他死上几回!”
许义阳摆手。
管平提着包裹和衣服走出府衙,他很想再见李秋月一眼,把事情问明白,但那个年轻的钦差大人不给他机会。
许义阳太年轻了,如果不是他见到李秋月,如果不是他堂而皇之走出府衙大门没有人拦他,他很难相信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
不过既然被砸中,管平便暗下决心帮许义阳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