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满清将军是镶黄旗的一等侍卫遏必隆,奉满清太后之命出塞督战。
那个年长的蒙古人正是满清太后大玉儿的父亲,科尔沁蒙古的头领赛桑。
城下骑兵川流不息,旗帜飘扬,城头的气氛倒显得有些压抑,就像这阴沉的天气。
遏必隆说道:“赛桑贝勒,你我都是自家人,有些事我也就不隐瞒了,现在关内的形势很糟糕,不尽快解决额哲,太后甚至担心大清无法在关内立足。”
他是忠实的帝党,如果不是多尔衮与大玉儿妥协,他绝不会得到来塞外领兵的机会。
赛桑花白的胡须颤动道:“太后给我的家书已经提及过,否则我也不会主动出兵攻打察哈尔。”
漠东蒙古早就不听额哲这个蒙古大汗的号令了,但漠东蒙古从未在战场与蒙古大汗正面对抗。
遏必隆明白赛桑所指:“额哲降而复叛,残害大清公主,可谓是死不足惜,早已不配当蒙古大汗,额哲不死,草原不宁。”
他言辞激动,每次想到公主死在额哲刀下,他都会怒不可遏,这是对满清颜面无情的践踏,额哲在用这种方式表示决裂。
赛桑点头,他这么一把年纪还领兵出征,也是被逼无奈。
科尔沁与爱新觉罗家族早已绑在一起,他在漠东草原德高望重,如果他不出面,聚不起这三万大军。
额哲在草原就像一块磁力球吸引着有野心的蒙古人。
赛桑忧心忡忡道:“去年冬天,额哲已经派人联络漠北三部,除了阿鲁喀尔喀因为前车臣汗的死因不明,拒绝与察哈尔交好外,另外两部都在准备南迁。”
赛桑年纪已老,未出战先胆怯,遏必隆连忙宽慰道:“贝勒休要担心,那些人不过是垂涎归化城的财富,现在草原还有谁把额哲当回事,察哈尔穷困,士卒兵甲不齐,绝不是我满蒙联军的对手。”
在额哲联络蒙古旧部的同时,满清顺治皇帝也向草原各部传书,召草原各部围攻察哈尔。
取额哲首级者,封王,赏银十万两。
漠北蒙古两部南下意图难测,只怕前期还是观望的可能性更大。
三月初,三万满蒙骑兵浩浩荡荡穿过漠南草原向归化城进发。
为一举击败察哈尔人,漠东蒙古把老底子全都露出来了。
满清为了请漠东蒙古各部落出兵,也是下了血本,战果未出,已经赏赐了金银财宝无数。
江南。
春耕刚过,户部尚书徐明义主持在两浙盐场变“煮盐法”为“晒盐法”,户部第一刀砍向了大明油水最足的盐政。
从户部传出消息后,南京城内无数人被盐政改制弄得睡不着觉。
某天晚上,一辆被门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在潮湿的街道上穿过,拉车的马匹甚是神骏。
江南缺马,几乎所有的战马都用在军中,南京城的官员喜欢坐轿,很少乘马车。
马车出现在南京街头,盐商们立刻知道这是去浙江盐场考察的徐明义回来了。
晒盐法利用海风和日照蒸发水分,煮盐法用铁锅木柴煮海水得盐,两者之间的优劣显而易见。
如今南京朝廷尚未控制大明全境,各地私盐泛滥。
盐商拿盐引从两淮盐场领取“煮盐法”所得的食盐成本奇高,无法与私盐竞争。
徐明义此举策一出,立刻得到盐商们一致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