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在闽粤、四川等地走动,夏彝还关在大牢里,董宁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上眼。
柳随风懒懒地说道:“太平府百姓护山,南京提督凌震命府兵镇压,杀二十二人,捕两百三十人。”
“什么?”董宁震惊:“激起民变了?”
柳随风坐起来伸出手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免得徐丞相一会派人来传我。”
他从董宁手中接过公文藏在衣袖中,走到门口吆喝一声:“备轿!”
大轿子颠颠的,一点风也透不进来,坐在里面很舒服。
走了约两刻钟,轿子落地。
尚书省六部在一处理事,虽说是一处,但各部衙门的占地都极大,各部尚书前来拜见丞相多半要坐轿子。
侍郎以下就不敢了,尤其是这位丞相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还是老实点为妙。
柳随风走下轿子,尚书台衙门前的守卫迎上来,因为他看见了柳随风紫色的官袍,如果是主事来这里,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请禀告徐丞相,柳随风求见。”
“柳大人且稍后。”
守卫进门口不一会功夫就返回来,行礼道:“柳大人请。”
尚书台里面肃穆地像灵堂,偶尔能听见书卷翻页传出来的声音,地面铺着地毯,每个人走路都是静悄悄的。
柳随风不喜欢这里,他觉得这里比太和殿还要压抑。
守卫恭敬禀报道:“大人,柳尚书到。”
徐明义的声音传出来:“有请。”
屋里有人候着,徐明义坐在一张书台后,手里拿一份文书递出去:“立刻把这个送到户部。”
那个侍从接过文书退去,徐明义起身朝柳随风笑笑,摆手示意道:“柳尚书请坐。”
柳随风是六部尚书中唯一能让他起身相迎的人,他们不仅仅是上司与下官,也是旧相识。
徐明义坐下,表情有些得意:“西山的煤矿也拍卖出去两块,二十万两银子,十年免税,今年枢密院扩军的钱筹齐了。”
这些地方从前都是宗室的财产来源,大雍宗室人口不多,李毅也没开口赏赐,现在全部被卖出去了。
“你猜是谁买的?”徐明义一脸神秘。
但柳随风今天没心情与他猜谜语。
“燕国公张将军,哈哈哈!”徐明义放肆地笑道:“我猜一定是他夫人顾眉的主意,张将军哪里会想到经商。”
柳随风吃惊道:“他能一下拿出来这么多银子?”
“他娶了个好夫人,他们把江南的田产全卖了。”徐明义随口说着,好像天下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
柳随风心神一紧,双手呈上公文道:“这是南直隶总督府才送来的急报。”
徐明义接过来展开书页,看完后面色如常扔到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大明不缺银子,银子都被埋在地底下了。”
“徐丞相。”柳随风指着像废纸屑般躺在桌面上的公文:“我担心江南闹出大乱子。”
“会有什么大乱子?”徐明义回过神来:“你又不是没在江南待过,兵器工坊都有重兵把守,不会有事。”
“兵器工坊都有重兵把守?”柳随风脑中如惊雷一劈,徐明义早就有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