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底之前臣还要出去一趟,到时候家父也要一起,待瞻圻大礼结束再返回。”
“嗯,也是……”张氏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
“瞻圻也是老大不小了,你们一家子,如今也就只有你自己有了子嗣,这可不好,还是要多多开枝散叶才是。”
张氏其实很不想说句话,因为以如今双方的角度来说,吴王一脉的子嗣越少越好,只有这样她孙子的机会才越大。
而且,朱瞻圻的姻亲对象是沐琴,是沐家如今当家人沐晟的女儿。
吴王一脉和沐家的联合,最起码会保证吴王一脉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在中原失败了,大不了退守香州府就是了,朝廷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朱瞻圻的婚礼对皇帝一脉倒也不都是坏事儿,毕竟这场婚礼不是一般的婚礼,而且按照朱瞻壑的态度和说法,到时候吴王一脉可能大部分人都要过去。
最起码,朱高煦夫妻俩、朱瞻壑夫妻俩是要过去的,朱瞻垐如今镇守应天府可以不算,京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久病缠身的朱瞻坦。
这,对于皇帝一脉来说是一个机会。
但是,就算是再怎么隆重,再加上来回的时间,一场婚礼顶多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就会结束。
如今的内阁和六部都是吴王一脉的人,再加上陈懋、郑亨和樊忠这些武将也都被调离了中原……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月的时间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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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给太皇太后请了个安,然后又去乾清宫走了个形式,朱瞻壑就回了仁寿宫。
其实本来没什么,只不过在看到还不到三岁的正统皇帝时,他总是想笑。
因为就目前来看,孙若微真的不是什么合格的母亲,她带的朱祁镇……没什么正经样子。
整个一被惯坏了的暴脾气熊孩子。
“所以我们都去?”
仁寿宫内,朱瞻壑与自己的父亲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看着已经半岁了的朱祈铭在世子妃胡善淑和一众宫女的看护下在草地上乱爬。
“都去呗。”朱瞻壑没有父亲的那种担心,反倒是显得很无所谓。
“瞻圻的婚事拖了这么久了,眼下要办了,咱们肯定都得去啊,不然人家沐琴不得委屈死?”
“滚!”朱高煦没好气的给儿子甩了一个白眼。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啊……”朱瞻壑完全没有了在欧洲时的稳重严肃,而是一派不着调的样子。
“有些人不安分就让他不安分呗,老是这么压着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让他跳起来,然后一并解决。”
说到这里,朱瞻壑挺直了身子,朝着西边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站在风口上啊,猪都能被吹起来。”
“但是呢,这些猪往往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吹起来的,而是自认为自己也会飞。”
“而且啊,等风停了,这些猪也是摔得最惨的,并且他们往往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猪。”
“有自知之明的呢都会提早撤退,功成身退也好,狼狈退走也罢,但总归是能活着的。”
“所以啊,既然是猪,自然也跳不起来,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