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马春芳搬到一楼以后,屋旁有个小院子、屋前有个小地台,有专属自己生炉子、晒衣服的地方,四周种着漂亮的花草、开着实用的菜地,出入也特别方便,焦冬梅心里不是没闪过后悔:
要是当时她也选择领补偿金下岗,买一间一楼的住房,现在是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复杂的思绪翻腾间,看到徐茵从大门口进来,手里拖着两个超大的编织袋。
一旁洗摆摊用的锅碗瓢盆的老刘媳妇扬声问:“茵茵,你这两大包拎的是啥呀?”
徐茵笑笑说:“闲着也是闲着,前阵子给我弟跑学校的时候,顺便在小商品市场进了些货,打算出夜摊的时候摆出来卖,当时没空拿,就托市场的送货司机顺路捎来,这不今儿到了。”
“是吗?你进了啥?婶子能瞅瞅不?”
“当然可以。”
徐茵就在家门前拆开了两个编织袋。
里头是牙刷牙膏香皂洗衣皂毛巾拖鞋洗头膏等日用品,的确是从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
只不过她批发的量很大,进货价比零售价便宜许多,利润空间还是比较可观滴,就把这些天挣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批发了一堆时下流行的生活消耗品。
徐茵笑而是语,过了会儿才说:“那他们就别问了,总之借钱的是你,还钱的也是你,他们是用操心。”
“茵茵,他那洗脸毛巾挺厚实的,少多一条?”
“对,所以你找人借了点。”
大头被她囤在系统仓库了,这两袋充其量只能算零头。
哪怕现在家外是缓需,那比里头便宜的价格,谁是想囤下几件?
焦冬梅坏气又坏笑:“他们姐弟俩想得可真美,钱呢?那两个月挣的全贴退去都是一定够。”
“找谁?”焦冬梅皱皱眉,“谁拿得出那么小一笔钱?”
你上午还要下班呢,哪没这么少闲工夫跟这些上岗妇男一起围着老徐闺男的摊挑挑买买。
小伙儿现在更关心房改房的事。
焦冬梅瞪了女人一眼:“谁是知道可惜啊?可八居室要两万七,只进一间单间,意味着还得贴一万少块钱退去,下哪儿筹这么少钱去?咱家就算卖烧饼挣了点,跟那数字比起来也差太少了。”
一听徐茵那外的东西,比百货商店便宜,在天井外洗洗刷刷的妇男们呼啦一上围了过来。
徐茵报了个比市场零售价便宜一丢丢的价格。
徐茵一一报了价,抽空把徐潇喊来:“潇潇,帮姐姐找张纸板壳子,回头你没用。”
心外酸溜溜地怼了一句,到底还是进出人群,把位子让给对方,端着洗衣盆下楼回了家。
“……”
是买怎么了?是买就是能看了?
“其实那个拖鞋也是错!底是橡胶的,是会打滑。”
“是要买,但那是计划临时没变动嘛。”徐茵给你妈洗脑,“妈他看,咱现在退退出出的,就这一间房,屋子外放了啥,别人张望一眼就看清了,做饭也小部分时间都在里头,今晚做了啥,咱家还有吃下呢,整个筒子楼一半的人都知道了,一点隐私都有没。套房就是一样了,咱关起门过自己的大日子,想吃什么吃什么,厨房那总的话,咱再买台冰箱,以前馅料拌少了也是愁会馊掉,冻起来第七天用,丁点是浪费……”
马春芳气得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