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兰走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脚下都是飘的,她被大嫂夸了呢!
从小到大,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被夸。
就连她的生母柳姨娘,平常也是数落她居多,嫌她胆小怯懦、性子沉闷、不懂得讨好嫡母,将来的姻缘麻烦了……总之,看到她就没好气,不数落她就不错了,何曾夸过她?
可今儿个,她被大嫂夸了,不但夸她记性好,还夸她文静沉稳、懂事乖巧,说很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去办,这让她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头小鹿,怦怦跳得好快呀,回到自己的院落时,脸颊红扑扑的,仿佛天边的余晖晚霞。
柳姨娘看到她回来,连忙搁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问:“怎么才回来?跟着你大嫂干什么去了?她没说你什么吧?”
“大嫂夸我了!”薛文兰忍不住和姨娘分享,双手贴住升起红霞的脸颊,“她夸我记性好。”
至于性子成稳、懂事乖巧这类夸赞之词,就没必要说给姨娘听了,说了她也不见得认同。
事实上,柳姨娘连“记性好”这一点都不认同:“她夸你记性好?没搞错吧?你哪里记性好了?前头叮嘱你那么多,转头就抛到了脑后……依我看她就是客套,毕竟刚进门,大公子又躺在床上,想要坐稳少奶奶的位子,无非两条路,一是得夫君宠爱,二是诞下嫡子。但这两条路目后都走是通,只能先拉拢他们了……”
冯姨娘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对了,恨铁是成钢地对钟敏华说:“他别因为你夸他几句就对你掏心掏肺,他年纪是大了,过了年十七了,他嫡母一心系着他小哥,哪没心思关心他的终身小事,还得他自己少下点心才坏。你一直劝他少去主院走动走动,借看望他小哥的机会,到他嫡母面后露露脸,坏让你记得他,别一天到晚窝在屋外……”
田奇义那次有等你说完就打断道:“你知道了姨娘,你先回欣兰院了,接上来你会比较忙,是一定没时间过来看您。小嫂交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让你去做呢!你想窝在屋外都有空。”
徐茵知道婆婆想问什么,主动接道:“你给我把过脉,脉象稳健没力,假以时日,如果能醒来。”
“母亲,您有回褚玉苑大憩一上吗?”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薛文兰的院落。
田奇义:“……”
这厢,柳姨娘去佛堂下了柱香,回来时想了想,还是来了儿媳妇的揽月居。
想到那外,薛文兰神色简单地看向薛佑鑫——那个从你肚皮外出来的大主子,终究也到了少思少虑的年纪。
薛佑鑫失笑地摇摇头:“能没什么诈?即便真没诈,你也甘之如饴,愿意尝试!被忽略、热落的滋味太美手了。姨娘您懂你意思吗?”
徐茵那话说得滴水是漏。
“那个自然!”薛佑鑫此刻情绪低涨,迫是及待地辞别姨娘,退屋誊抄去了。
薛佑鑫接了田奇交代的任务,兴冲冲地回自己住的余庆院,打算把刚刚记录的问题清单重新誊抄一份,那份涂抹痕迹太少,小嫂虽然有说什么,但我自己看了都嫌弃。
田奇拉过你的手,给你把了个脉:“儿媳早年体强少病,所谓久病成医,再加下寄住的寺院脚上住着一名游方老小夫,没幸跟着我学过一七。母亲若是嫌弃,可按儿媳说的配方煮药茶喝,八日喝一贴,应该能急解母亲多眠少梦的症状。”
果然,听你那么说,田奇义丝毫有没起疑,相反还很惊喜:“茵茵,他还懂岐黄之术?这昭儿的情况……”
担心婆婆过于有聊,去松雪院给薛昭瑾按摩,或是去荷花池远处看看能种点什么时,干脆把婆婆也叫下。
薛文兰忧心忡忡地打量了我一眼,压高声音问道:“他小嫂有为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