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来了?”常凯申睁开眼。
“校长。”戴春风恭恭敬敬说道,“上海‘青鸟’发来紧急密电,事关国防军机,属下不敢擅专。”
“走吧。”常凯申点点头,立刻有卫士递过来披风,常凯申摆摆手,示意不用。
二十分钟后,中央军校的领袖官邸内传来了一阵咆哮声。
“娘希匹!数典忘祖!可恶!可恶!”常凯申将电文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江阴方面做好安排没?”
“学生已经向江阴方面查吕文下令,提前做好准备,就等委座下令了。”
“那还等什么?”常凯申冷冷说,“抓起来!押到南京来!我倒要问问,党国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娘希匹,无耻!可恶!”
简之翔是浙江慈溪人,是委座比较看好的一名年轻军官,据说其家中长辈和委座有旧,这也正是戴春风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来领袖官邸一行的原因。
常凯申极为震怒,被自己所看重的家乡子弟背叛,这令他难以接受。
“校长息怒。”戴春风宽慰说,“不要被简之翔这样的叛国败类气坏了身体,江浙青年还是有很多效忠党国的年轻才俊的。”
常凯申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面前的电文,点点头。
“你说的对。”他点了点电文,“顾之先生是同盟老人,他教导了一个好孙子啊。”
“‘青鸟’的父母也是党国烈士,民国十五年牺牲在沪上,校长您还送了挽联。”
“我晓得,我晓得的。”常凯申点点头,“满门忠烈啊!”
……
一个小时后。
江阴,卫戍区司令部。
荷枪实弹的宪兵冲入军营,直接将一位正在食堂用餐的年轻中尉逮捕。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简之翔竭力挣扎。
“简之翔,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放屁!”简之翔破口大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我要去南京,我要向委座告你们!”
“委座手谕,立刻逮捕简之翔、吴冠宗,押赴南京,军法审判!”
闻听此言,另外一名军官就要逃窜,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此人便是吴冠宗,简之翔的上司,特务处江阴站在极短的时间里查实此人亦同化名黄爱华的村井一夫过从甚密。
事实上,不仅仅是简之翔与吴冠宗,此番被宪兵逮捕之驻军军官多达十余名,都是经常在村井一夫的饭店用餐之人。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驻地附近的这家饭店也被江苏保安团团团包围。
“弟兄们,上峰业已查明,此地乃是日特巢穴。”带队军官大声喊道,“上峰有令,缉拿日特,但有抵抗,格杀勿论!”
“是!”
“何关!”
“到!”
“你带人从正面突入。”
“是!”年轻的军官面露杀气,一挥手,“三班的!跟我上!”
一阵枪声响起。
手榴弹的爆炸声惊醒了清晨的江阴。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中央巡捕房的捕厅内。
程千帆踩着点点卯,他打了个哈欠。
“程头,要爱惜身体啊。”大头吕见状,笑着说。
“是啊,程头,要爱惜身体啊。”众人附和说道。
“滚蛋。”程千帆笑骂道。
捕厅里立刻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正在发呆的秦迪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