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个医生,给他治伤。”东左団次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齐焕元,淡淡说道。
“哈依。”
取了刚刚获得的口供,东左団次出了审讯室,先回办公室换了便装,然后骑着自行车出了宪兵队。
约莫半小时后,东左団次出现在了浅井勘兵卫的家中。
“浅井君,这是齐焕元的口供。”东左団次将口供递给浅井勘兵卫,说道。
“吆西。”浅井勘兵卫仔细翻看口供,“他们的目标果然不是杭州,是上海。”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上海军统方面已知的就有肖勉的上海特情组,以及陈功书的上海区。”东左団次沉吟说道,“按理说上海方面军统的行动能力已经足以发动一般规模的行动了,为何此次他们还要从浙江方面抽调人手?”
“这只能说明一点。”浅井勘兵卫说道,“此次军统在上海的行动规模很大,他们要搞大事情。”
“船票是‘西林’号轮船的,可惜齐焕元招供迟了,这艘船此时已经抵达上海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了。”东左団次说道。
“上海有肖勉的上海特情组,还有陈功书的上海区,而此次浙江方面带队赴去上海的盛叔玉,此人也是军统干将。”浅井勘兵卫思忖说道,“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其危害性极大。”
“我这就去电上海,即刻汇报此事。”浅井勘兵卫看了东左団次一眼,说道,“你这边,嗯,两个小时后也可向石仓大佐汇报情况,通过石仓大佐向上海发出示警,当然,最好是你能争取被委派赶赴上海,协助上海方面处理此事。”
“好。”东左団次点点头。
浅井勘兵卫并非是特高课的人,严格来说,浅井勘兵卫是冈田俊彦长官早年布下的棋子,冈田长官遇难后,浅井勘兵卫的关系并未转入杭州特高课,而是由上海方面秘密接手。
也正是因为浅井勘兵卫的关系被上海方面接手,作为荒木长官留在杭州特高课的暗子的他,则接到了秘密任务,暗中与浅井勘兵卫取得了联系,成为秘密搭档。
按照荒木播磨的密令,两人配合默契,并且依靠浅井勘兵卫提供的情报,东左団次在杭州特高课这边也是屡立战功,颇得课长石仓大佐的信任。
……
“还有一件事,军统杭州站特别行动队抽调了两人加入此次行动,这两人名字叫杜子寅和刘阳吉。”浅井勘兵卫拉开抽屉,递了一张纸给东左団次,“这是这两个人的资料。”
东左団次接过纸张,低头看:
杜子寅,身高五尺一寸,身材瘦削,右手虎口位置有刀疤,擅使飞刀。
刘阳吉,身高五尺二寸,身材魁梧,格斗能力不俗。
“太好了。”东左団次高兴说道,“有这两人的资料,虽然只能说是笼统,不过,有这杜子寅刀疤特征,倒是一个线索。”
“还有一件事,齐焕元的口供中交代了数名杭州站的军统人员。”东左団次说道,“其中这个刘海潮,这是化名,此人正是杭州站副站长丁文正,这个人藏身在南星桥附近的邵记酱园店,是否要展开抓捕。”
“邵记酱园店只是杭州站的一个交通站,丁文正并不是藏身此地,只是有时候会前往酱园店。”浅井勘兵卫说道,“这个地点早已经为我所掌握。”
他思忖说道,“对于口供里的其他人,即刻展开抓捕,这个邵记酱园店,暂时不要动他。”
“明白了。”东左団次点点头,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见仓田大佐,展开抓捕行动。”
……
东左団次离开后,浅井勘兵卫也换了衣装,戴了口罩,悄悄的离开了家门。
他来到距离住宅隔了三条街的一个电报厅。
“打电话。”浅井勘兵卫递了一张钞票在窗口。
电报厅的工作人员伸手接过钞票,头都没抬,“自己摇号。”
“劳驾移步。”浅井勘兵卫又递了一张钞票过去。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浅井勘兵卫一眼,没有说话,接过钞票,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转身出去了。
电话要通了。
“谁?”汪恒毅被电话吵醒,压低声音问道。
“是我。”浅井勘兵卫说道,“老家捎来了一些土特产,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好。”汪恒毅说道。
浅井勘兵卫挂掉电话,看了看四周,压低帽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
夜深人静,卖鱼桥码头。
一处民宅内。
几人正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暴力踹开,一队宪兵端着步枪,牵着东洋狼犬冲了进来。
其中一人尚且清醒,就要向腰间拔枪,直接被开枪打死。
其余几人则被如狼似虎的日本兵直接摁在了地上。
“刁虎,付满云,赵志义,郝俊。”一名日军军曹手中拿着一张纸,念道。
被日本兵摁在地上的三人脸色大变,敌人竟然拿着名单来抓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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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汪恒毅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来到南星桥邵记酱园店,用力拍打店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嘈杂声音,然后是有脚步声来到门后,“谁啊。”
“是我,胡老三,来找丁老大。”汪恒毅压低声音说道。
门开了。
店小二看到是汪恒毅,松了一口气,“汪队长,出什么事情了?”
“进去说。”汪恒毅进门。
店小二立刻关上门。
“丁老大在吗?”汪恒毅问道。
“副站长不在。”店小二说道,“他不住在这里,只是有事情才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酱园店的东家邵米明拿着手电筒过来,照了照问道。
“出事了。”汪恒毅急切说道,“齐总务被日本人抓走了。”
“什么?”邵米明大惊,然后却是狐疑的上下打量汪恒毅,“汪队长怎么知道齐总务出事的?”
“哎呀!”汪恒毅见对方不信,急的跺脚,“我昨日去找齐总务要经费,齐总务说没钱,我好说歹说,他说帮我筹点钱,晚上给我送过去。”
喘了口气,汪恒毅接着说道,“我左等右等,不见齐焕元过去,心想不好,就摸黑赶到灵基路,就看到有日本兵把那儿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