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镇昂然道,“不怕!不过临死前,孙儿有一事相求...”
他指着旁边石枫,“这位石道友是我朋友,纯是受我所托,与此事无关,恳请爷爷放过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他人!”
雷家老祖目中隐隐露出一丝欣赏,口里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一桐谋杀了老四,有何证据?”
“证据还用说吗!我四哥天资绝伦,年纪轻轻便名列秦中九秀,性情宽厚仁义,雷一桐知道我四哥是他争夺少门主最大的障碍,于是派佩玉姑娘杀了我哥哥,又怕老祖追究,还盗走我四哥的本命神牌...”
“这是证据么,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雷家老祖冷冷打断,“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当我已经老糊涂了吗?”
他停了一下,抬头望天,“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只是希望时间过去,大家都淡忘了。却没想到我闭关时,你们不仅没忘记旧事,反而嫌隙渐深,以致刀剑相向,酿成今日惨祸...”
“我告诉你!”雷家老祖忽然一字一顿道,“老四他根本没死!”
“什么!”雷九镇瞬间懵了,“我哥哥没死,那他在哪里?...”
“我哪知道!他为了区区一名女子,居然致宗门大业不顾,”雷家老祖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我雷家没有这等不肖子孙!”
雷九镇喊道,“爷爷,这只是雷一桐杀人后的诬陷栽赃...”
“住口!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雷家老祖喝道,“老四留下的的信札我看过了,的确是他亲笔所写。
此外,你耿耿于怀,什么雷一桐去祠堂盗走了老四的本命神牌,纯是一派胡言!
那天晚上,雷一桐确实去过祠堂,但盗走本命神牌的黑衣人,就是你四哥本人!”
雷九镇一时糊涂了,“我哥哥,他来盗走自己的本命神牌?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和那个叫佩玉的女子私奔时,走得太匆忙,忽然想起祠堂有自己的本命神牌,可能会被宗门拿来追踪自己,所以他才蒙面跑回来,盗走了神牌。
雷一桐刚好发现,追了出去,两人动手过了几招,但老四还是匆匆跑了。”
雷九镇连连摇头,“爷爷,这全是雷一桐的一面之词!那封书信我也看了,字迹是很像我哥哥,但必是雷一桐伪造!
那个叫佩玉的女子精通各种奇术,又跟我哥哥相处了很久,模仿我哥哥的笔迹并不难...”
“那这个呢!”雷家老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扔在地上,“这个能造假吗?”
玉牌只巴掌大小,温润光滑,上面刻着两个字,“四钧”!
“本命神牌?”雷九镇惊呼,“是我哥哥的!”
他急忙捡起来,仔细抚摩,玉牌完整无缺,且发出悠悠白光,这意味着其主人安然无恙。
雷家老祖板着脸道,“你不知道吧,其实你们这些嫡系子弟,出生后有两块本命神牌,一块保存在祠堂,一块放在我身上。”
一刹那,不惟雷九镇,旁边众人都明白了,为何当年雷家老祖任凭年少的雷九镇跪地哭求,要老祖作主查找杀害哥哥的凶手,而雷家老祖却不为所动。
雷家老祖喟然长叹,“这事还是怪我...”
他心中确实更倾向立雷四钧为下任门主,但雷一桐毕竟年纪居长,精明强干,且修为更深,因此雷家老祖迟迟下不了决心。
本想着雷四钧勤学苦练,一旦修为超越雷一桐,那就不存在任何障碍。
谁知,自己没等来雷四钧晋阶金丹后期的喜讯,反等来了四公子弃宗族于不顾,和一名婢女私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