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嬷嬷一招手,过来两个婆子就要来拖人。
南安王府的丫环却似早有准备,身子往后一退,正巧退入到那几个捧着礼盒的丫环身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夫人,奴婢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娘亲,看看自己的娘亲一眼,其余并无想法,为人子女者,活了十七年,居然不知道自己生母、生父是谁,又……又何以为人!”
“太夫人纵然奴婢的娘亲只是府上的一个丫环,但……但总是奴婢的亲娘吧,请太夫人把奴婢娘亲的画像赐下,奴婢不求华阳侯府小姐的位置,拿了娘亲的画像之后,就跟世子妃在南安王妃好生生的过日子,再不敢来难为华阳侯府。”
丫环哭的涕泪纵横,一边哭还一边给太夫人磕头,哭诉。
“放肆!”太夫人气的颤抖。
众宾客骇然,这话越听越觉得诡异,怎么似乎这个长相出色的丫环居然象是华阳侯府的私生女似的,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管是华阳侯还是尚书大人,听闻都是正直的人,这是在外面养了妾室?而且还把个私生女一养扔在外面不管不顾,最后甚至还成了南安王府的丫环?这真是败坏门风,闻所未闻之事。
卫月舞的目光也落在那个丫环的身上。
浅淡的衣裳和身边的那几个丫环似乎并无区别,但这风情模样,却又明显的和周围的丫环区分了开来,既便是跪着求告,也显得楚楚可怜,一双眼睛含泪又水灵,举手投足之间,更见风情。
这岂是一般的丫环能做到的。
当年的事?她其实一直在查探当年的事,有人翻出来也好!
“太夫人,奴婢真的什么也不想,只是想见见自己亲娘的画像,听闻华阳侯手里还有娘亲的画像,就……就请太夫人赏下还给奴婢吧!”
丫环越发的大哭起来。
“你……你……一派胡言!”看到周围的宾客议论纷纷,太夫人气的咬牙恨声道,当年的事的确是她的一个心结,因为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年的事也不会发生,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愤恨不己。
这事也使得老大对她有了心结,有些时候看到老大的时候,不免势弱几分。
之前她也只是这丫头看起来眼熟,听她这么一说,她又如何没想起来。
“太夫人,奴婢说的是不是胡言,您最清楚,太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来求华阳侯府小姐的位置的,只是想看看生母的模样,生母去逝早,奴婢还未知事,听闻世子妃偶尔说起在华阳侯的书房,看到过奴婢娘亲的画像……奴婢情难自禁,这次趁着给世子妃送礼的机会,就是想求这画像……”
丫环一边哭一边道,样子越发的可怜。
卫月舞心头冷笑,这就是说此事跟卫风瑶无关,完全是这个丫环见景起义,才突然之间提出这个要求的。
卫风瑶这手段高明了起来。
其他人这会都听出意思,在场的夫人小姐都难掩惊愕之色,华阳侯卫洛文在她们心中一直是好夫婿的形象,纵然发妻过世这么多年,依然洁身自好,身边除了一个年老的姨娘,就再没有其他人了,而且还没有再娶,分明是对前妻念念不忘。
但这会居然听闻华阳侯居然还似乎有外室,而且这女子的样子,比起华阳侯自己的两位小姐还要大一些,分明就是华阳侯夫人在的时候,就有的首尾,这样的隐私,如何不让人惊疑和怀疑华阳侯的人品。
所谓的清正世家,居然是这样的!
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太夫人都要气晕了,手重重的拍在自己身边的案几上:“反了,反了,居然敢如此污陷我们侯府,来人,送官!”
太夫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太夫人,奴婢还有当年府上打发我娘亲的信物,太夫人也要一并交给官府吗!”丫环蓦的抬起头,含泪恨声道,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一封看起来颇有几分陈旧的信,有人就站在她身边,张头一看,信封上面己经破了,但还是隐隐看得出上面华阳侯府的印记。
“果然是华阳侯府的。”
“真的是华阳侯府的!”
“这事看起来是真的吧,好生生的一个女孩子家,接进来住着就行,犯得着把人赶走吗,看看这样子,应当过的也不太好!这华阳侯府还真是……”
有人啧啧叹惜,有人觉得这女子可怜,看看华阳侯府自家的那几位小姐,不管是庶女还是嫡女,都风光无限,唯有这位私生女,凄惨无比,现在还只是一个下人的装束。
看到这封信物,太夫人气的眼睛发晕,手指颤抖着指着下面的丫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