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就哭吧!别敝着!”燕怀泾柔声道,伸手又拍了拍卫月舞纤瘦的肩。
“世子……”卫月舞咬咬唇。
“叫怀泾!”燕怀泾温和的道。
“怀……怀泾!”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眼中的柔和,和一丝淡淡的宠溺,卫月舞眼中不由自主的涌起了雾气,几乎控制不住的凝结成眼泪。
话一出口,眼泪便夺眶而出。
伸手一把住他的衣襟,头靠在他的怀里,任自己的眼泪肆意的流下来。
太子文天耀!
怪不得娘亲留下的纸条会被泪水打湿,mǔ_zǐ 分离,该是如何的痛。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父亲深爱娘亲,但娘亲似乎对自己的父亲并不满意,那碗把自己催生下来的药,寒嬷嬷说也是在父亲走了之后,娘亲自己亲手给自己服下的。
以前想想不明白,但这会却是全懂了。
这是怕自己生下来之后,跟太子同样的命运,会被抱走,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生下自己,既便当时候冬姨娘和李氏都是虎视眈眈。
一个母亲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被抢走,既便这个孩子是被带进宫,以后能成为至高无上的君王。
眼泪一直落下,手紧紧的抓住燕怀泾的衣襟,一边哭一边问道:“为什么,会看上太子?有那么多的孩子以选择。”
“可能是太子那个时候生下来,正合适!”燕怀泾柔声安抚道,这事他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以卫洛文的为人似乎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但偏偏当年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文天耀就这么被抱入了宫。
“父亲……为什么会同意?”卫月舞呜咽的问道。
她看得也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如果没有同意,太夫人那里是绝对不可能有行动的,而娘亲或者也不会对父亲这个样子,必然是父亲同意了这事。
“或者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燕怀泾摇了摇头,这些事太过隐密,如果传出去,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国之储君居然不是皇上的血脉,这样的事,几乎可以掀起整个王朝的血雨腥风。
不但涂皇后讨不了好,华阳侯府也讨不了好。
卫月舞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淌入不浑水中!
“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这样……”喃喃的低语带着哭声,卫月舞觉得自己的整个力气都在自己的手中,而自己的手唯有抓紧燕怀泾,这几乎成为她现在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父亲,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为了这个所谓的泼天富贵,所以拼却了整个身家性命,也不顾娘亲的吗?
所以涂皇后才会这么忌讳娘亲,这种忌讳,己不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因为太子,因为太子只能有一个生母,所以娘亲得死,所以涂皇后使计把药送到了娘亲的手中。
宫里的太医出手,自然比之一般的大夫更精湛了许多,那些药,那些要了娘亲性命的药,居然是来自宫中。
哭声中夹杂着破碎的笑意,心痛的不能呼吸,却又拼命想笑。
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慢慢的串成了线。
娘亲通过杨侍郎的夫人交好了涂太师府上的二小姐,那位病殃殃的二小姐是无害的,或者娘亲自己也是病病弱弱的,所以对于这位颇有才华的涂二小姐,立时生了好感。
别人以为这位涂二小姐是跟父亲订了亲的那位,娘亲必然是知道这位跟父亲并没有关系,真正有关系的是进了宫的涂皇后。
这位得了娘亲好感的涂二小姐,于是和娘亲走的很近,就把这些药混到了娘亲的药中,这些药并不是毒药,只不过慢慢的侵蚀着娘亲,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娘亲撒手西归,别人也没查出什么。
或者是出于内疚,也或者是因为自己的病痛反正不能治愈,那位涂家二小姐在听闻娘亲的死训之后,也跟着了断了自己,于是就有了跟娘亲死在同一天的传言。
杨侍郎夫人或者也察觉了什么,心里惶惶,终究也没逃过命运的安排,最后也走上了那条不归路,临死前留下了那封说的不清不楚的遗书,也是怕日后这事翻出来的时候,可以为杨侍郎辩解。
至于莫华亭的母亲在其间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卫月舞一时猜不出来,还有涂昭仪,她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吗?
能在深宫以低位嫔妃的身份和涂皇后相提并论,甚至还能安安全全的生下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这宫里舍她还有谁,这位涂昭仪又岂会简单。
她和娘亲几个一直交好,又岂会没有半点消息?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伤身子了!”看她哭成这样子,燕怀泾拿起她放置在桌上的帕子,低下头,一边安抚她一边轻轻的替她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