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亲口说出那份喜爱,这些日子的郁结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的泪,让他小小的满足;至少,他与太皇太后在她心中的位置齐平;她因为吃味而口不择言,让他心中欢喜,至少证明,他的地位,逐渐上升。
可是,高兴过后,他又开始心疼,她哭的这般厉害,他该如何哄着她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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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哭时,宁夏把一切都当作故事来走,她觉得,只要她坚持下来,就会拨云见日,柳暗花明;却没想过,她在一步步坚持下来之时,他又是如何的刀光剑影中求活,为了她,又是如何的夹缝求生?
“炮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他将她按在胸前,她的泪流到伤口之中,他痛,却更喜。
“不哭了,傻丫头,我没事。”
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她哽咽的这般厉害,看来是真的吓的不轻;转手握着她颤抖的手掌“什么叫活了两世?什么叫做谢雅容是女主?什么叫做穿越过来?”
这话问出来,她的哽咽顿住,抬起头,眼泪还是没止住,却是硬生生的噤住了声。
“你是谁?为何会在庄映寒的身体里?是不是大婚那晚来的?是不是她撞柱子之后你便来了?”
他目光温和,满是疼惜,那眸中的情意,犹如三月的春水,又似那沁心的花蜜。
他的声音,轻和而柔软,就像是一抹春风吹进心里,拂着她心中的不安与怯意。
“我…我…”
她该怎么回答?怎么跟他说?如果她说了,他会不会怕她?就像当初许仙那般的爱着白蛇,结果却因为不是同类而生生的伤害了白蛇。
她是一具灵魂,她穿越到庄映寒的身体里,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捉了她去烧了?会不会找那些所谓的道士来灭了她?
她眼中的犹豫和害怕,让他的心一紧;抬手抚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宁夏。”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未知的彷徨“宁静的宁,夏天的天。”
“夜幕欲归宁,日入霞于夏。”他薄唇轻启,却是让她咬唇一笑“就你有文化!”
“宁夏,告诉我,你是从何为来?为何而来?”
双眸闪耀,至少,他如何知晓她是什么名字了,再不用唤那让她不喜的称呼。
宁夏看着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烛火中,看着他胸前的血染到了她对襟暖粉的衣襟上,心中又是一痛“你的伤……”
“方才还很痛,如今见着你,便是好了许多。”她手中的药瓶还紧紧的握着,他目光一闪,指着一旁的银盆“那是昊天取来的水,还未清理伤口,可否劳烦你替我将这伤口清理了,顺便与我说说,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以伤来转开她心中的顾忌,这一点,处理的很好;当她手忙脚乱的将盆边上那雪白的绸巾拧了水,给他擦拭胸前的伤口时,他谆谆善诱“宁夏,到了这里,还习惯吗?”
“刚来时不习惯,很不习惯;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刚来那会儿,极不习惯这里的没有人权,不能出府,处处受人监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如今有了他,她觉得一切都顺了许多,或许是心中有了个冀盼,便觉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去迈过的。
“庄映寒,她还没走吗?”
“我也不知道,上一次她忽然出现之后,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一想到那个女人时不时就会冒不出诈尸时,她清洗着伤口的手便是一顿,语气颇为紧张“上次的话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要嘲讽你的意思,我没有看不起你……”
“我知!”勾着嘴角,大掌握住她因紧张而紧握的拳头“我也知道,说喜欢的,是你。”
一句话,就似一阵强风,吹现了天空的乌云;那温和的眸子,如旭阳照耀进她双眼,直直的,愣愣的看着他。||笔|
“你喜欢我好久了,第一次看到我就好激动,后来发现,真是越来越喜欢我,我总是能及时出现,我是你的什么?”
被昊焱打断的话,他除了不明白那‘都叫兽’是个什么东西外,其他的一字不差的重复了出来。
弯弯绕绕这么些日子,跟自已呕气,跟自已较劲儿,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昊焱打断了她的话,让他生生的误会了她这般久。
许久以来的委屈和郁闷,在听到他这话时,双手紧了又紧,看着他鼓励的眼神,她反握着他的手“你是我炮灰!”
炮灰吗?她连作梦也在喊着他的,不是么?
只见她长卷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而她此时清亮的眼神,却如同清晨竹叶上被阳光照射的那一抹光亮,直直的摄进他的心里。
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缓缓的拉近,薄唇擦过她的唇角,与她耳边轻叹“是啊,我是你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