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把那被雪水浸湿的底裤给脱下,宁夏那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张脸,就是不敢挪眼。
虽然是十岁,可好歹也有这般高了。这张脸虽是正太,可这身体却是不像三岁的娃娃。
费力巴拉的把里衣给他穿上了,这才继续给他穿着中衣。正准备将外袍给他穿上时,他这时却是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冷…好冷……”
“是,冷,咱们把衣裳穿上就不冷了啊。”
好歹是把毒给解了,也就代表着天无绝人之路,她相信炮灰就要来了,肯定就要来了!
这冰天雪地的,身子冷冰冰的,穿上冷冰冰的衣裳,能有什么效果?
就算是宁夏把外袍给他穿上了,他那口中依旧在呢喃着一个字:冷!
冷,能不冷吗?她穿着春装跟他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为了给他融水喝,她早就冷的手冷脚冰的;这会儿她身子也是冷的厉害,只怕她身上的温度,比他高不了多少!
见他的嘴唇冷到发青时,宁夏抬眼看向那圆圆的天空。
炮灰啊,你在哪里啊?你怎么还不来?我都解决了一个麻烦了,你要是再不来,这第二个麻烦,我可真是解决不了了……
“冷…冷……”
小皇帝不住的呢喃着冷,宁夏实在是无法,想着神话里的剧情,犹豫着要不要那么做?
让她脱光了抱着他?她没那么大爱;让她看着他死,这又是献血又是融雪的把毒给解了,她又不甘心。
无奈之下,把外袍解开哆嗦着把人给抱在怀里,而后把她那薄的可怜的衣裳裹上之后,这才将他那厚外袍给裹在外面。
小皇帝那身子冷的厉害,饶是她没什么温度,也被冷的一个抽气,看着他在怀里一动不动时,宁夏摇着他说道:“喂,小屁孩儿,你不能睡啊,好不容易把你给解了毒,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你要是死了,我不就白辛苦了?你要是死了,北宫荣轩肯定会直接把罪名扣到我头上的;到时候炮灰会不会受到牵连啊?
想到炮灰,宁夏哆哆嗦嗦的伸手把头上那支木簪给取了握在手中。
她还记得炮灰送她这簪子时,那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惹目;她还记得第一次和炮灰遇着时,他是那么的温柔,他的温柔,让她心中暖暖的,可是,却暖不了她的身子。
小皇帝身上的寒意,一点点的渡了过来,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冷的厉害,再加上失血过多,头也越加的晕。
“小屁孩儿,你撑住啊,他会来救我们的,你不能睡,你睡了会死,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口中叫着他不能死,而她自己却是意识开始模糊,手中握着那簪子,身子摇摇欲坠……
北宫逸轩翻过雪山之时,那长长的队伍已经不见了踪迹,寻着马车的痕迹一路追下来,却在那岔路之时,犯了犹豫。
左右都有死尸,左右都有马车行过的痕迹,他的蝉儿,会往何处而去?
心中甚急,飞身立于树上,放眼望去,却是没有任何的踪迹可寻。
他与凌羽丰不过是说了那么一会儿话,皇上就将她给带着离开;翻过雪山又浪费了太多的时辰,如今的他,急到发狂。
心中着急,呼吸显的浓重,来来回回将凌羽丰说的话给想了几遍,最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的瓶子回到雪地之中。
当他把瓶子里的粉末撒在左右两条道之后,便是立于一旁静静的等着,对这方法,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凌羽丰说过,那茶水中有毒,一般说来,中毒之人呼吸之间的灼热之气,会在空气中残留。越是狭隘的空间,这种残留的毒气也越明显。
可是,这是在野外,再加上他也不清楚那毒多与少,故此,能寻的机会甚是渺茫。
就在他等了半盏茶的光景之后,从右方的道路之上,浸出点点黑色的印记。这印记闪现的快,不过片刻光景便消失不见。
而这片刻之间的印记,却是让北宫逸轩心中大喜,伸手去翻,只见着那雪下有一处血迹。
皇上受伤了?还是蝉儿受伤了?
心中一急,足尖一点飞身追去。
一路寻来,终于见到了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马车。
几名黑衣蒙面人正在处理着马的尸体,只觉得身后一道冷风袭来,还来不及回头,便觉得脖子一热,最后一眼,是那艳红一闪而过。
又是叉路,可这一次还来不及清理的痕迹,直接给了他方向。往右方追去时,却听到前头传来怒斥之声。
“没用的蠢货!你不是说庄映寒还是处子之身?若她是,为何屋子里没人?”
北宫荣轩的怒斥,令暗中的人眉头一蹙,蝉儿不在这里?北宫荣轩也在寻人?
正在想着,只听到那屋子里传出另一人的声音,这声音,却是让北宫逸轩目光一寒。
“摄政王息怒,奴才是亲耳听到皇上说的,皇上与庄映寒说,‘乐浩然果然是说的不错,阿姐到底是个聪明人,嫁入王府,倒也能保得个干净的身子’。奴才也是亲眼瞧着庄映寒那脖子上有印记这才来禀报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