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跑来,那马蹄踩于冰面,踢踏之音,闻之极。
那马背上的人,拉着缰绳,身子挺直,眉目含笑,偏偏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枝红梅,雪风一吹,那人发丝飘飞,与那枝上红梅两相缠绵,竟是说不出的蛊惑动人。
北宫逸轩那视线,看着来人,透着深深的情意;看着她投来那一抹狡黠的笑意时,只觉得这寒风之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相信她,一直以来就相信她;她是那么的聪明,她总能化险为夷,她从不是鱼肉,从不会任人宰割。
她爱的,她全力相护,她恨的,她从不放过!
手段越来越厉害,那心也越来越狠;明明不再有初来时的单纯善良,却是越加的牵着他的心,让他放之不下,爱之更甚……
二人目光相缠,那份爱意,就似这手中的红梅,那么真实,那么刺目。令他想要上前将她轻拥入怀……
周宇鹤看着宁夏安然而来时,那拉着缰绳的手,紧的发白;为什么?安排的这么好,为什么她会无事?他的人呢?那个女人是谁?
周宇鹤太多疑惑,周宇傲与周宇恒视线同时转向周宇沫,那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却是透着一抹审视。
宁夏那视线,转向周宇鹤,与他目光相对时,眨了眨眼,眸中,闪着一抹笑意;那笑意,就似将他一切看穿,就似在告诉他:嗨,周宇鹤,咱们正式交手了哦!
虚招试探,从此时开始不再有;所有的试探,所有的虚招,就在宁夏与周宇沫达成共识之时,化作此时的真实出招。
从靖凌薇开始,她要收拾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她踩下去,雪域这短短的几日,将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那男人在见着这些个丰姿神朗的贵人们一并而来时,被吓的不敢支声,身子更是冷的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将怀中的人给丢出去,生怕一个动作,就会引来众人的视线,进而取他性命。
那靖凌薇只觉得身子软的厉害,也是冷的厉害,意识着实是模糊的很,脑子里也是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旁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的与之靠近。
不管是下意识的行为,还是那受人陷害,此时那衣衫不整的二人,于这众目睽睽之下相互取暖,已是不争的事实。
无人开口说话,四周除了马儿的响鼻之音,便是那水滴滴哒哒落在冰面的声音。
诡异的气氛之中,宁夏翻身下马,手中的红梅轻晃之间,走到了周宇傲跟前:“方才本想与八公主一较高下,可我身子骨着实不争气,上马之时,险些跌了下来,这不,便改比试为折梅坏景了。”
说话间,将那枝梅双手赠于周宇傲:“今年可谓是囊中羞涩,实在无礼赠于太子殿下,只得借花献佛,还望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这枝梅,选的甚好,那梅花,与枝头并蒂而开,旁边,还有一叉枝,那梅,却是开的艳的很。
周宇傲看着那梅,目光微闪:“王妃客气了,这梅虽是好,却是太多了些,我这拿着也不太方便。”
这话,引的宁夏轻声一笑,那周宇沫从马背上下来时,目光微闪,心中依旧有些忐忑。
成与败,就在今日之变,若是庄映寒今日能让太子改变了主意,便证明了庄映寒着实是个可合作之人;若是今日庄映寒败下一局,便证明她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不可再继续与之寻死。
宁夏轻笑间,那素净的手缓缓的靠近那叉枝的红梅:“太子说的对,这梅虽好,却是繁枝末节太过于多,哪怕那梅花开的艳丽,也是多余的;既有这并蒂之梅,又何需那艳丽之枝?
再是衬景又如何?当舍弃时,也该忍痛割爱,干净立落的断之才是明智之举!”
说话间,那叉枝被她折断,那开的艳丽的旁枝,便被无情的踩在了脚下。
“此时再看这梅,太子殿下可是觉得舒坦了许多?”
再次将那梅枝送上之时,宁夏那模样,可真是灵动的很。
周宇鹤立身于周宇傲身后,那视线,落在她脚下的红梅枝节之上,那隐于袖中的手,握的微微颤抖。
周宇傲再次摇头:“莲以并蒂为尊,花以并蒂为美;只是我实在是爱不得这并蒂之物,不知王妃觉得以这并蒂之梅相赠,可是合适?”
你告诉我,我身边有居心叵测之人,那我也告诉你,齐头并进之人乃我以头之患;而你,是解决此患的最好突破口,你要如何与我示好呢?
这人啊,都是这么的精,你抛个橄榄枝,他马上就能接,这接过了橄榄枝之后,还想着你能将那橄榄树一并给他移了过去,最好是啊,你亲自来种这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