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雪域,按原路而返。来时虽不说是欢天喜地,好歹也没少什么人;如今回程少了许多人,众人心中不说,但是私下都议论着,那攀高枝儿的事,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去想的好,留着命,比什么都重要。
就连那天降圣女都要受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得道飞升,靠人间烟火存活几十年的凡人,还是要看清自个儿的身份。
说到圣女,众人这也说不出个好坏来;说圣女冰清玉洁吧,偏偏人家专挑皇家人祸害;说她行为放荡吧,人家是受上天指派而来维护各国和平的。
故此,就算是对圣女这行为不耻,虽然对那身份狐疑,却也无人敢说什么,毕竟皇上都派人保护着了,谁不盼着家国安宁?
不管是来路还是回程,这茶余饭后的谈资是没有断过;就连宁夏,也觉得有些事儿,真不是她能想的到的!
瞧着锅里头被烧成一坨坨的未知东西,宁夏轻咳一声,看着垂首立于跟前的冬沁和昊焱二人,想着当如何开口。
这事儿,还得从出发开始说起。
话说从雪域出发之后,秋怡因着伤重未愈,于后头的车中养着;冬沁在那车中照料着秋怡,方晓便伺候着宁夏。
按原路而回,自然会经过这四季如春的峡谷;到了峡谷之后,各自生火做饭。
大厨秋怡还卧床养伤,这做饭的事儿就落到了冬沁身上。
冬沁说是那头有河,要去捉鱼给二人补身子,宁夏也就就一口应下了,想到冬沁一人去不安全,就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北宫逸轩。
北宫逸轩还没开口,昊天就开口说道:“主子,属下去检查车中药材,若是不够了,下一站当补充才行。”
想到宁夏这一路都得喝药,北宫逸轩自然是点头同意;昊天刚走,方童立马说道:“属下去瞧瞧吃食可需充足,夫人有伤在身,许多东西吃不得,属下去瞧瞧哪些该添置的,下一站当采买的都给买上。”
方童说的甚是有理,北宫逸轩点头之后,与他交待道:“仔细些检查,若是不够,当派人先行采办。”
“是!”
方童领命而去,此时剩下的男人,也就只有北宫逸轩和昊焱二人;北宫逸轩这时时刻刻都在宁夏跟前照顾着,与冬沁一并捉鱼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昊焱的身上。
昊焱将刚马儿卸了自由吃草,这一回来,就瞧着几人看着他;一时不解,纳闷儿的抓了抓头:“主子,夫人,属下今儿个没办什么错事儿吧?”
这些日子来,昊焱就差没被昊天几人拧着耳朵骂他没脑子了;当他总算明白主子是真爱着夫人时,他也不纠结了;这爱不爱的,跟他也没关系;主子要爱杀母仇人,那也不是他这做手下的人该过问的。
所以,昊焱也学乖了,不再说什么‘夫人总有一天会被主子弄死’的欠揍话。
昊焱学乖了,北宫逸轩甚觉欣慰,不管怎么说,这人办事儿的时候脑子是绝对正常的。
宁夏对昊焱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男子人高马大的,有时候还挺莽撞,那急性子,跟冬沁倒是有的一拼。
“此时当生火做饭,你与冬沁去河中捉鱼来煮汤。”
北宫逸轩这话一落,昊焱那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北宫逸轩才不管那人是什么表情,吩咐之后,就带着宁夏朝那人少的地方走着,那下游上次没机会去瞧瞧,这次倒正好见见风光。
瞧着那二人恩恩爱爱的走远了,昊焱这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问着方晓:“昊天呢?方童呢?是人都死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又要我跟那蠢货一起去?”
方晓正准备回车中去收拾,听到这话时,想了想,这才回头:“昊天去检查药材,方童去检查食材;人是不是都死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说一句‘蠢货’,她手里头的叉子就该往你头上来了。”
说完,方晓一副同情的模样瞧着昊焱,昊焱一转身,只见冬沁一手拿着渔网,一手拿着叉子,那原本是粉嘟嘟挺可爱的人,这会儿却是挂着一副冷笑,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昊焱,似真如方晓所说,在考虑着如何把这叉子往他头上插来似的。
“咳,那个。”轻咳一声,方晓提醒着冬沁:“夫人这些日子都没什么胃口,你最好弄一些清淡的,不要放盐。”
说完了,方晓抬步便上了马车。
心里头猜测着那二人是不是要干上一场才会痛痛快快的去捉鱼,偷偷掀起帘子,却见冬沁什么也没说,拿着东西就走了。
“咦,这丫头最近长心眼儿了。”
摇头一笑,放下车帘。
走在河边,呼吸着微暖的空气。宁夏不由的想起了上次与他在此的情形;想到那次与他第一次亲密接触,想到他的狼狈,便是不由的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他自然知道她是在想着什么,轻咳一声,佯怒道:“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