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魄力,和你师兄一样,有当皇帝的本事。”
查觉她呼吸起伏,鬼医转脸瞧来,“能忍,能演,对百姓能爱,对皇位势在必得。这小子若是坐稳了皇位,你和逍遥小子,必死无疑啊!”
瞧她不发一语,鬼医翻身躺在树枝上,“逍遥小子也不错,这两日都是他在背后给小皇帝安排;那些该死的官员,一个不漏,不该死的,都在家好生的呆着;说起来,这些日子我与你师兄做面具都累死了。”
说到这,鬼医又坐了起来,指着被锦衣卫护在中间,坐于马背上的二人,“之前我是小瞧了逍遥小子,觉得他不过是个空有抱负,没有实力的人;如今看来,他背后的势力,让人生畏!今日他若是一举拿下小皇帝,这皇帝之位,非他莫属!”
是啊,今日看似小皇帝设的局,可北宫逸轩也有参与,那些黑衣人中,有他的暗卫。若是他要借此机会杀了小皇帝,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会吗?
鬼医那视线看来,就似在问着她,北宫逸轩会借此机会杀了小皇帝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家人造反,逍遥王拼死护驾,结果小皇帝死于混乱之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等到小皇帝死了,这前前后后立功无数的逍遥王,自然而然就坐上那个位置了。
毕竟,摄政王已废,京中所有阻碍都已不存在;且之前雷劈锦秀宫,悟冥大师曾言那锦秀宫上达天听。
上达天听,那是何等荣耀?北宫逸轩于那锦秀宫出世,不就代表着是那天子之命?
再加上之前圣女有九九八十一难之说,北宫逸轩出生到现在,庸碌数十年,也算是受难,如今他的天命已达,坐上皇位谁敢说个不字?
宁夏明白鬼医的意思,只是,要让那些人失望了,也要让小皇帝失望了,今日这一出,试探不了北宫逸轩,他,不会去争那皇位!
“师父,你就这么看着五毒子与你徒弟在那儿对峙?你若再不去,不怕五毒子直接杀了他?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可不止一个徒弟!逸轩也是你的徒弟!”
宁夏这般说,鬼医便是一愣,随即扬声一笑。
笑了一声,又忙悟了嘴,转动着眼珠左右瞧了瞧,这才挤眉弄眼的朝她看来,“倒是好眼力!你如何知晓那人不是北宫荣轩的?”
“北宫荣轩的左手被砍,右手被废,就算是他右手手筋接上了,好了,也不可能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压住那受惊的烈马!”
从方才她就一直在瞧着那二人,北宫逸轩跨下那马儿频频抬步,时不时的扬头一声嘶鸣。他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儿,不让马儿失控。
而对面的北宫荣轩却是不同,那人跨下的马儿只有偶尔甩甩脑袋,似对这叫喊震天的厮杀不为所动,可那尾巴却是甩的异常的厉害,很显然,不是马儿不慌,而是马儿被人以内力压住了。
“只要内力好就行,这一点谁做不到?你瞧瞧逍遥小子那马儿不也是比旁边的马儿好上许多?”
鬼医对此说法并不接受。
宁夏收回视线,四处打量着,当她站到树枝上,往回看去时,终于瞧着了后方树枝上的人。
“周宇鹤,你与师父说说,雪域之时,你给北宫荣轩下的是什么药?”
被她发现了,周宇鹤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飞身而上,坐上鬼医那树枝,“他的内力已是大不如前,最多不过半年,他便是一个彻底的废人,与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相差无二。”
周宇鹤这般说了,宁夏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倒是周宇鹤心里头颇为不喜。她这般笃定他在雪域之时就对北宫荣轩下手,莫非她是将这一切都算计在内?
抬眼朝她看去,瞧她满眼担忧的看着下方情形时,淡淡的收了眼,抬首看着树头的飘雪。
看着下方的厮杀,宁夏催道“师父,要问的你也问了,你现在是不是当去帮帮逸轩了?五毒子稳着不动,必然是在等着北宫荣轩的人办他们的事;你若是再不下去,逸轩若是少了根头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让人杀死我算了。”
宁夏这般催,鬼医那笑容便是有些诡异,他那目光在周宇鹤和宁夏身上绕了一圈之后,这才说道:“行,师父保证完成任务,绝对让你那逍遥小子毫发无伤的回来!”
话一落,鬼医便是闪身而去。
下方的屠杀,还在持续,可那后头的官员,已然死伤一片。
身着侍卫装的鬼医飞到北宫逸轩马前,抬手轻抚着马儿的鼻梁,嬉笑着说道:“哎呀哎呀,小马儿啊,你可真是不争气,小丫头在那儿看你半天了,就怕你给她丢人呐。”
鬼医这话,令北宫逸轩眉头一蹙,她来了?
抬眼扫了一圈,那入目之处血腥一片,却是没有她的身影。
“别担心,有你师兄护着她,谁能动她半分?”朝北宫逸轩挑眉一笑,鬼医转眼看向‘北宫荣轩’,“行了,别装了,你这装的深沉有什么意思?你们安排的人啊,我都给化了,待得来年开春,那林中花草必是长的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