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赤炼是享受他的逗弄,而她,却是身子一退,与他拉出了距离。
她的反感,她的排斥,让他不太高兴;既然要驯养,自然要让她习惯他的亲近才好。
就像赤炼,习惯之后,才会喜欢。
左手揽住她后退的腰身,右手从她的面颊,一路抚到那下巴之处,声音轻缓,就似情人间的呢喃,“你的逸轩,为你付出那般多,你不想知道吗?”
“放手!”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是她的愤怒。
周宇鹤一声轻笑,看着她愤怒的容颜,却是欺近一分,与她耳边轻言,“回京之后,摄政王连派了三批人进宫毒杀太皇太后,北宫逸轩不计后果的出手相救,这是为谁呢?
刘新死在染九手中,刘家人对你恨之入骨;你真当祸水东引就能将此事引到摄政王身上?若非北宫逸轩暗中出手,将刘家人派出的死士劫杀于路上,庄府,早是横尸遍野。
摄政王与刘国公暗中通信,商议着如何造势,将你身后的势力给逼出来;是北宫逸轩分了人手出去,将那通信内容,一改再改。
那些日子,你在庄府过的悠闲,你真以为大家都忙的将你忘记了?是北宫逸轩在他师父房前跪了一夜,求他师父出面,他师父带着手下所有人守在府外,这才将夜探庄府的五毒子给逼退。
婚礼提前,打的我措手不及,刚巧我知道你是他的天;所以,我不担心!我只是拿了药出来,告诉他,你会忘了他,一心一意做这北煜之后,他便拼尽全力的配合我;只怕他知晓对我再无威慑之后,又是懊恼不已。
对了,还有一件事,宇文瑾准备着送你一程,你的逸轩,如今可真是分身乏术啊!”
周宇鹤每说一件事,宁夏那面色便是白上一分。
这些事,她一无所知!
不知是因未用早膳,还是因空腹服用太多辣椒的原因,此时只觉得胃中痉挛,痛的厉害。
她的面色一分分白了下去,周宇鹤这才松开手,回身倒了一杯茶水而来。
咬牙忍着痛意,看着那人端着茶水而来时,宁夏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她的反应,让他眸中带笑;捏住蛇的七寸之后,让它痛了,它就会害怕;当你再次伸手之时,它会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害怕你的靠近。
但是,只要你一旦靠近了,让它接受了,就代表驯蛇,要成功了。
走到她身前,将杯子喂于她唇边,眉宇之中,是说不出的温柔,“早起未食,又服了毒,此时胃里头不好受吧?来,喝杯水就舒服了。”
他这软声细语,宁夏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也不恼,那话,却是威胁,“我记得山中之时,你是怎么喂药来着?或许,你想让我那般喂你。”
瞧着她抬手欲接茶杯时,他却是将那手压下,再次重申,“我喂你。”
既然要自己养,当然要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顺从,什么时候该听话。
眼前的人,与雪山之上,卧于雪地之中,潇洒饮酒的人面容重叠。
此时的他,自信,睿智,眸中暗藏着狡黠;他就像是藏于暗处的响尾蛇,在他戏耍着猎物之时,摆动着他的响尾,让猎物落荒而逃。
你越是逃,他便越是兴奋,他享受这种追逐的快感。~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跑,不能怕,你需要的是冷静,冷静的与他对视,让他看不清你心中的篇章。
当她就着他的手,将那杯茶喝完之时,周宇鹤只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有意思。
都这时候了,她还沉的住气,倒是让他越发的兴奋;从精神上征服一个女人,真真是胜过在床上征服一个女人!
若是她太过容易屈服,反倒让他没了兴趣;她越是难驯服,他便越是兴奋;他也好奇,她的堡垒有多坚固呢?
弯眸一笑,周宇鹤将杯子随手一丢,却是稳稳当当的落于桌上,就连声音,也不过是轻轻一响。
抬手放于她肩头,他声音轻缓,语调甚慢,吐字异常的清晰,“诈一看,北宫逸轩是那么的没本事,他被我耍的团团转;可是,细细一想,却是为他颇感不值。
他分明有能耐,却因某些包袱,让他不敢大意,让他束手束脚;他将手头的力量一分再分,最后作茧自缚,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