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性之物,不是你想驯养,便能驯养的!那小丫头,你想当蛇一般养着,如何能成?
或许,遇到庄映寒,便是一个错误!周宇鹤执着于驯养,终有一日,会将自个儿给搭进去。
周宇沫和凌羽丰进了林子里,宁夏和北宫逸轩恩恩爱爱的在河边聊天捡着河螺;田曼云瞧了瞧几人,最后走到秋怡身旁,帮忙弄吃的。
“逸轩,最近朝中可有灾情的折子?”
木盆放在河摊上,宁夏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捡着河螺。
北宫逸轩目光落在远处的石头下,瞧着那儿有气泡冒出之时,点了点头,“兴许是灾区有了消息传来,皇上这才回宫处理。”
灾情来了,代表着最后一劫,也来了。
宁夏没再多问。专心的捡着河螺。
河边石头有的生在了泥里,有的却是松动,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进水里;方才她便险些滑了,故此也仔细了几分。
北宫逸轩瞧着那石头下真有动静之时,眸中含笑,放轻了步子走了过去。
宁夏刚准备起身,左方那蓝衣之人一脚踩上方才那石头时,她一惊,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那人的手,同时揽住他的腰身,“别踩那石头,那是松的,我方才……”
我方才,便险些摔了下去。
后面的话,在看清人的面容之时,硬生生的打断。
忙将手松开,想要退开,那人却是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多谢提醒。”
同时是蓝衣,她却一时忘了,周宇鹤亦是这身颜色。
北宫逸轩手里是一只极大的螃蟹,转身之时,便瞧着那二人握着的手;目光一沉,从河中的大石上飞身而来。
宁夏面色平静的收手,周宇鹤瞧着北宫逸轩面色不善而来时,含笑着松了手。
“安国失礼了,五殿下见谅。”
一句淡漠的请罪,宁夏退后几步,与北宫逸轩并立。
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周宇鹤浅浅一笑,“郡主言重了,若非郡主及时出手,只怕我会摔进了河里。”
这回话,宁夏只是浅浅晗首,未再多语;北宫逸轩目光微沉的看着周宇鹤,看着他身上的蓝衣,只觉得刺目的很。
宁夏将装了河螺的木盆给端了起来,指着相反的方向,与北宫逸轩说道,“还差一些,那头好像许多,我们去那头瞧瞧。”
四目相对,她眸中是淡然的笑意,面对周宇鹤之时,那份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淡然,让北宫逸轩放松了下来。
“好!”
一个字,一份笑意;二人往前走着,宁夏随手将河边的野草抽了几根,与北宫逸轩一起,将螃蟹给绑了绑,打了个扣,这才笑着放进了盆里。
“好厉害,这么大一只,晚上回去吃蒸螃蟹。”
她这般说,北宫逸轩笑着点头,一手端着盆,一手牵着她的手,与她漫步于河摊上,说起方才是如何发现这螃蟹的。
一路低声浅语,她真诚的的赞美,那轻缓的笑声,与这河流相融,端的是令人心神愉悦。
看着二人走远,直到那谈笑再也听不清了,周宇鹤低眼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方才那一抹担忧,虽不是对他,却让他心中一软。
平日里,她便是这般对北宫逸轩吗?那话中的情意,那眸中的深情,分明与其她女子相同。可是这样的深情出现在她身上,总让他觉得不舒服。
且,今日的她太过平静了,那份淡然,那份平静,是二人自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
她的眸子,从来都跟小狐狸一般,满是算计;可方才看清他时,那一记目光,就似一个深谭,深邃又平静,让人看不到底。
以往的她,狡黠,睿智,处处算计,后来更是张牙舞爪,半分不肯消停。
如今,她淡然到就似一抹空气,宁静到就似这流淌的河水,一眼看去,再普通不过;可你细细去瞧,却发现,你已经看不清了。
就像这空中,何时伴着花香,他已无从知晓;就像这河水,几时游过鱼儿,他亦不曾得知……
正在想着,便听得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只见田曼云眉目含情的看来。
这女人眸中的情意,只增未减;可这种情意,对他而言,却是再普通不过的。
只要他出手,哪个女人待他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