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染九秉性怪异,不善与人亲近;想来是这饿痨的缘故!若非昨日宫中露了丑态,只怕今生都无人知晓他竟有这病!”
茶楼之中,众人摇头叹息。
“虽说染九之药,千金难求,却到底是神药;如今看来,这神药啊,却是吃不得的!谁知道里头是加了什么东西的?”
“可不是嘛!那人什么都能往嘴里送,若是一个不甘心,给人药里添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只怕能多活两年是真,两年之后落个同样的下场,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都在感叹;云闲死了,染九又是个疯的;看来江湖上传言的神医,这一个个的都靠不住!
没权没势的啊,有个郎中瞧着都是好的了;有权有势的,也别求那些摸不着的大人物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医馆看病的好。
这人呐,生老病死也就是个定数;强留下性命,也不定是个好事儿!
京城人来人往,这事儿不过半日便传到了江湖上,如今染九这名气,是越发的大了;只不过,这名声,却败了。
“大宇四公主递了贴子,说是今日上门拜访。”
方晓与宁夏说着外头的传闻,方童拿着烫金的贴子送上。
瞧着娟秀的字体,宁夏浅浅一笑。
染九那人,向来忍不住仇;昨日那么一番算计,今日他必然是要乘着机会扳回一局。
“今日天气不错,你们去梅园搭个棚子;吩咐下去,让秋怡多准备些吃食,咱们就在院子里招呼四公主。”
几人得了吩咐,立马去安排着。
北宫逸轩瞧她握着医书却是一字没看时,将她手中医书放到桌上,“其实,你不该送周宇鹤那盆水仙。”
虽然他明白那水仙是暗骂周宇鹤过于自恋,可那人不知道啊!
“听说那人将水仙给放到了书房里,还吩咐下人精心养着,只怕是将你这嘲讽,当作了真意了。”
听他这般说,宁夏眨了眨眼,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
想到那日周宇鹤所言,他会永远等着她,她就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欠考虑了。
等她是假,乐于见她和逸轩闹的不痛快才是真;她却在这档头送盆花过去,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她这意思,不说吧,周宇鹤那自恋狂只怕更自恋;说了吧,那人只怕又要生事儿。
“不如,你派人混进质子府,将水仙给他弄死得了。”
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北宫逸轩无奈一笑,曲指刮了一下她鼻梁,“这倒不必,待染九这事儿过了,给说书的送个本子过去便好。”
他倒不怕周宇鹤找上门来,毕竟,各种意思,全凭各人意会;大家皆知水仙寓意美好,忽然来个自恋的意思,也是一笑而过罢了。
只不过当事人知晓了,又要咬牙切齿罢了。
话说回来,宁夏送周宇鹤水仙,北宫逸轩虽是明白其中意思,心里头还是有些泛酸。
那种人,送他什么东西?不搭理便好!
说道间,昊天拿来了贴子,宇文瑾约北宫逸轩一同游湖。
四公主拜访宁夏,宇文瑾把北宫逸轩约走,这一切,都在北宫逸轩的算计之内,倒是让宁夏又佩服了一回。
“那个,夫君呐,你不会也是能掐会算吧?”宁夏将自家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以前没发现自己家男人有这本事啊!
北宫逸轩一眨眼,轻轻一佛袖,透出几分得意模样,“那可不是,夫人都能窥得天机,为夫的若是不会掐算功夫,如何配的上?”
瞧瞧,没人儿的时候,自家男人也是傲娇的很的!
不过,这傲娇的,可是让人淡定不下来;瞧那桃花眼挑着风情,那薄唇翘的刚好,可真想扑上去咬一口才舒服!
只可惜时间不允许,宁夏默默的瞪了他一眼,把人往外推,“得了得了!别在我这儿卖弄风情!赶紧去会宇文瑾,可别让女人近了身,也别弄一身的伤回来!”
她这交待,北宫逸轩自是含笑应下;出门在外,心里头挂着一人,自个儿也受人记挂着,这种感觉,实在美!
瞧着他与昊天二人出了院子,宁夏这才吩咐着方晓,按计划安排。
巳时一到,方童来禀,四公主宇文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