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夏抬手顺着松鼠的毛发时,周宇鹤脑子里瞬间闪过山里的日子。
那个画面中,她双手压着胸口,固定的频率低头渡气;偶尔摸着他额头,又低头试着他的心跳。
那画面无端闪过,周宇鹤瞬间烦躁;远处那开怀而笑的人,此时看起来也觉得无端生恨。
“说这么多?是想说明什么?”
周宇鹤冷声而问,北宫逸轩浅浅的叹了口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放开以往那些恩怨,认真的看看她;她不似你想象的那般该死,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会高兴,会愤怒,会犯傻,也很聪慧,很可爱的女人。”
她可爱?
转眼好笑的看着北宫逸轩,周宇鹤摇头失笑:“都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话果然是不假!她那般恶劣,在你眼中也是个仙女儿一般的存在!”
“是与不是,你细细去瞧便明白了;你将来始终要坐上那个位置,你始终是赢家!而她,只想过的轻松惬意,她只想将这些事解决之后,做个闲云野鹤,过她想过的日子。”
闲云野鹤,多么讽刺的四个字。
当初为云闲之时,他总爱说一句‘闲云野鹤的云闲’,可是,他却从未想过做什么闲云野鹤!
他要的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要的,从来不是被人统御,而是坐在高处,统御天下人!
而这个女人,毁了他计划的女人,却想做真正的闲云野鹤。
这一切,是不是很讽刺?
“既然你乃真龙天子,又何苦与她一介女流耿耿于怀?若你发现她的好,待你成功之时,只希望你能放过她;让她过着普通的日子,做一个行迹江湖的普通人。”
你不能忘记自己要的是皇位,你也应该发现她的好。
北宫逸轩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用这个法子。他只希望,周宇鹤能转身离去。
“别以为你与我说这些,我就能忘记过去!待我成功之时,你与她,都要付出代价!”
嘴里头丢着狠话,周宇鹤转身大步离开。
瞧着周宇鹤离开的方向,北宫逸轩心中冷笑,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周宇鹤,你走,才是明智的选择!你若再回头,便是你自己选择残生徒念!
收回视线,转身,看着宁夏与秋怡几人浅笑交谈。
换上一副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竟是金花鼠,看来在林子里呆了些日子,也有些灵气了,连松鼠都能亲近了。”
虽说松鼠亲近她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手腕上的催魂铃。
可瞧她这般高兴,又何必在意呢?
北宫逸轩一走来,松鼠立马跳开,嗖嗖的爬上了树。
“哎呀,它跑了。”
嘟着嘴,这话说的三分埋怨,七分撒娇。
那尾音微带娇俏,令离开的人,停了步子。
一回头,错开几棵大树;只瞧着她双手挂在北宫逸轩脖子上,昂首看着枝头上,转着脑袋的松鼠。
“逸轩,我们养只松鼠吧,太太太可爱了!毛茸茸的,呆萌呆萌的,又贼精贼精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撒娇的请愿,却得不到那人的赞同:“这次不行,待回京之后,再想法子养一只,可好?”
“好啊!逸轩最好了。”高兴的在他面上一吻,宁夏笑望着树头,将最后一粒花生塞进嘴里的松鼠。
直到几人转身往山洞而去,周宇鹤瞧着她欢快的身影,这才笑了一声。
瞧瞧,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得到满足,那人便是欢喜雀跃。
不过是只松鼠而已,为何要这般撒娇相求?若她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想要什么,旁人还不巴巴给她送来,她至于这般扮傻作痴?
北宫逸轩说,她就像夜空的星辰,光芒闪现;他倒要瞧瞧,她到底是多亮!有多耀眼!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多不同,能让北宫逸轩那般不要脸的捧着!
直到宁夏几人回了山洞,那松鼠才跳在树间,高兴着吃了不少的花生。
可跳着跳着,便一头从树枝上栽了下来。
瞧着树上闪来的两条红蛇,松鼠吓的瑟瑟发抖;当它看到一个人挡了去路时,顿时趴在地上,不敢再动弹……
晚餐准备的很丰盛,昊天二人带回来许多点心,还带了许多现成的佳肴。
素的,不沾油的,这世上还是有许多好吃的。
许多点心摆出来,宁夏也跟大家一样,吃的很是高兴。
众人围在一起,品着美酒,用着佳肴。
只不过,逸轩这主子平日里太过严肃,大家伙儿坐在一起,也难免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