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看着屏幕上的深夜刺激档，她默默记下几个信息。
深夜的直播，镜头里的人，或者不像人的人，身上都透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变态，为了人气值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电锯声轰鸣的背后是被鲜血染红的墙，手术台上是改造畸形人，还有投票决定十字架上的人死法的。
很显然，正常直播业绩达不到要求，就会被调整直播内容，送到第二类直播间里给人当耗材，能不能活全看命。
20层以下还算好的，越往上越不像人。
666号在26层。
555号在25层。
666自称为玩偶手艺人，555自称标本达人，一屋子的福尔马林玻璃罐。
这些直播间对应的是楼层的怪，目前能看到的直播里26层的玩偶手艺人最麻烦。
他一直没出现过，镜头里的只有玩偶。
每一层的人都想方设法往上走，恨不得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生吞活剥了，玩家要上去，他们一定会疯狂地阻止。
——
第二天，早上七点是吃饭的时间。
食堂就在10楼，只有两个窗口，几排固定桌椅，食物特别差，有一种猪食的既视感。
姜栖出来前看了一眼玩家的人气，其他人跟她预料的差不多，除了杭璟。
“2万5人气值，真看不出来，你比那两个主播玩家还有潜力。”姜栖认真吃着早餐。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杭璟愤愤不平“昨天我等了那煞笔一晚上，他都没来。”
姜栖看着幕布上滚动的排名，10层78个主播，今天他们要达到10万人气才能苟住，按现在的情况也就杭璟还有戏。
“刚才我们一路过来看到的直播间布置还有这个食堂都没有窗户，算算面积，4个区78个主播，这地方的外观我想象不出来。”
姜栖心里默默计算着在这个地图发生追逐战该怎么跑，除了直播间就是狭窄的走廊，很容易被抓到。
就算她能瞬移跑，也要知道往哪跑，一直在10层打转浪费精神力和时间，其他玩家能耗个两三天，她耗不起。
上11层的楼梯和电梯，还没找到。
早餐刚吃饭，摄像头上的广播就在提醒他们，“一日之计在于晨，总结经验改进不足，追赶人气，准备开工，不要浪费时间。”
姜栖一回来，还没上播就看见评论区都叫嚣着要投诉她虚假直播。
【我真是服了你个老6，骗礼物你能不能敬业点?这么敷衍。】
【希望下次看到的是主播的真尸体，不如我们来猜一猜死法？】
“这个地方好像真没有楼梯，还有墙上的规则。”杭璟歪了歪头，“只有直播期间可以去到上层吗？可是规则说了直播时间必须够，不能离开摄像头。”
“说的是摄像头，不是这个摄像头。”姜栖看向房门，“外面到处都是。”
“我昨天试过，直播的时候一开门，那什么66号经纪人的声音就从广播里出来，警告我回到自己的岗位，否则就要扣我的考勤。”杭璟轻呵一声。
“因为昨天是试播，弹幕上的消息你不是也有猜测了，他们不像隔着网络放狠话的样子。”
姜栖看向屏幕上不停催促上播的内部消息，把镜头对着桌面，点击开启直播。
她想的是，直播间的观众到底在这栋楼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