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翾拂了一下衣袖,似乎是想拂开崔嫣然带给他的晦气,这举动让崔嫣然的心,凉了半截。
她不安和紧张环顾四周,看到田公公目光和煦的看着她,崔嫣然想起了自己有家族可以依靠,田公公今日的态度,又摆明了要帮她,她逐渐觉得有底气起来。
谢春心语气坚定地指出:“贫尼认为,江桃在供品中下毒,即使目的是毒死贫尼,肯定也是太子妃您在背后指使!
首先太子妃谋害贫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其次江桃不过是一介宫女,贫尼好歹也是陛下册封的贤王妃,江桃怎敢有如此胆量对贫尼下毒?
崔嫣然,你别狡辩了,这事就是你指使的!”
谢春心的话语坚定,仿佛要穿透人心,不给崔嫣然留一点面子。
奉先殿的气氛异常紧张,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春心身上,田公公的目光由不悦,变成了厌恶,他此时都不仅仅觉得谢春心不识好歹了,更觉得谢春心这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无染师太,你不过一个出家之人,有何权利定太子妃的罪,你逾越了!”
平时田公公一生气,就算太子都不敢说话了,但谢春心因为今日这一局,关系到自己在皇帝死后,能否活下去,只能硬刚。
她也冷声道:“公公刚才擅自定案,要处死想毒害贫尼的重要证人,也逾越了。
贫尼的生死事小,因为太子妃的私心,破坏了贫尼为陛下祈福的成效,引起了佛祖震怒,若是陛下因此有个好歹,这责任谁担?
贫尼恳请太子,宣大理寺和刑部官员进宫,彻查此事,因为此事已经危及陛下,形同谋逆了。”
田公公见谢春心依然不肯退让,被气笑了。他指着谢春心说:“无染师太,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老奴知道。老奴可以承诺你,让你心想事成。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
谢春心心中一颤,她猜,这田公公应该是猜到了所谓的佛祖发怒,是她借崔嫣然下毒,搞出来的事。
同时,田公公应该也猜到了她是为了自保。
田公公答应了她,让她心想事成。
这应该也就是答应了她,若是陛下出了意外,可以保她一条命。
谢春心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眼前这个权势倾朝野的阉人。
如今在宫里都是田公公的人,即使谢春心再坚持,只要田公公不同意,一样很难定崔嫣然的罪,甚至她自己,也随时会有危险。
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于是谢春心对田公公说,“不知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田令孜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诧,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这样大胆了,更何况谢春心不过是一个女子。
他带着好奇心,同意了跟谢春心单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