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建设进行得很快,明天村子里又会多两幢新房子,如果从时间流逝的角度,把自己的视野放在时间上,就会发现一幢幢房子像是旱地拔葱一般,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已经有了规模。
村子里还要建设一个巨大的城堡模样的建筑,这是李玥来的灵感,西方的爱情故事总是离不开城堡。
只不过是在李玥印象中的城堡有些古怪。
这个城堡一点都不西方,图纸是李玥一手设计的,她充分发挥了想象力构想出来的图纸,一看更像是个战争堡垒。
唉……随她任性去了。
让牛闯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城堡根本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让人来参观的,说什么这是景点?这是艺术?
匪夷所思的用途。
公主殿下钱多,想要挥霍一些也无可厚非,这是牛闯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
村子的田地开垦已经结束了,到了八月份,这里的田地会是一片金黄,那是丰收的景象。
村子里组织了人手时常在田地间巡逻,防止有人来偷割粮食。
张公瑾的夫人瞧着李玥专心画着图纸的模样,“公主殿下,驸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师母的问话,李玥放下手中的笔,“夫君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张公瑾的夫人下意识看向正在和自家老家伙谈话的张阳。
李玥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如果家里着火了,师母会怎么做?”
“会救火。”
“那就是了,如果火势已经很大了呢?”
“还是救火。”她很果断地回话道。
李玥拿起自己的小茶杯,小茶杯还画着一个小熊的图样,“如果是夫君看到自家家里着了大火,夫君不会着急灭火,他会看着大火释然一笑,然后拿起火把,邻居家也烧了。”
听到这个回话,张公瑾的夫人愣了许久,想说什么又不好作出评价,这是什么人呀。
师徒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张公瑾听完了一整盘对高昌的计划,“你觉得西域人无知浅薄,不明白其中深意?”
张阳笑道,“有智慧的人肯定有,如果只是这么三两个有智慧的人看破计划,杀了便是,在那种地方人命不值钱。”
张公瑾稍稍点头,“老夫一直觉得韩非子是一个把人心看得很透彻的人,典籍中有记载,当年他说过人们是会服从权势的人,但人们的心中不会有天下大义。”
说完张公瑾又长叹一口气,“这话有些不留余地了,也有心太诛心了,如果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将所有人都当做自己的敌人,这种或许是最容易成功的。”
躺在阳光下,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张公瑾并不怕这种炙热的阳光,他反而非常喜欢这种出汗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重返年轻的感觉,让自己有一种充满活力的错觉。
年轻的时候经常会大汗淋漓,可年纪大了之后,出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张阳递给张公瑾一碗已经凉了得白开水,“老师注意点多喝水,会中暑也会脱水的。”
“孙神医时不时会给老夫诊脉,他说老夫的病情稳了不少,你小子说养病的方式到底还是有用的。”
“养病需要环境也需要良好的心态,老师一直把自己关在宅院,也没什么人和老师讲话,这样一来养病也能养出起来病出来,就比如说心理上的疾病。”
张公瑾坐起身,“你想让许敬宗担任礼部的重任,从此以后你就可以脱身而出了?”
“让老师失望了,我本意上并不想做官。”
“看得出来,你志不在此,你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张阳神情惆怅,“我只是想过个富裕的日子,怎么人人都说我是个没出息,为什么在你们的眼中脱贫致富的事情也是没出息的,好令人费解,这世间还有没有懂我的人了。”
张公瑾反而笑了,“像你这样的人确实会觉得世上没有同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以后会过得很孤独的。”
“我会和媳妇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会把我的孩子们绑起来,让他们天天和我讲话,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该如此折磨自己的孩子,你也是一个狠辣之人。”
与老师聊完,张阳突然明白程处默的感受了,为什么这个世上没人懂我。
小熊和两只大鹅打得难解难分。
这是它最大的进步,至少没有被这两只大鹅碾压。
张阳拎起它,将它丢进马车里。
再看了一眼满头大汗干着活的李泰。
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被老师看破也就算了,还被老师说破了。
这种被人揭开的感觉很不爽。
见小熊又要爬出马车,张阳一伸手就捏住了它的后颈,再次把它丢进马车里。
它也不服输,还要继续爬出来。
甚至伸出爪子反抗,用嘴巴咬着衣服。
奈何它怎么都逃不出那只魔爪,又一次被扔回了马车里。
小熊气急败坏,也累得够呛,它的目光看着张阳犹如在看一个魔王,而它的目光中的敌意似乎在说终究会战胜这只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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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也回来了,师母亲自送别。
马车驶在回家的路上,李玥坐在车辕上,双脚凌空晃着,“夫君,我们去曲江池看看吧,顺便去那里用饭。”
王婶笑道,“正好采摘了一些野菜还有带了村子里的那只鸭子。”
刚离开村子一段路,李泰的马车就追了上来。
张阳不解地回头看去,这小胖子还真是越来越能蹭饭了,认识的人都有蹭饭的习惯。
民风淳朴是一回事,可看着人淳朴天天过来蹭饭,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果然到了曲江池,这个小胖子就凑了上来。
看他一脸幽怨的神情,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魏王殿下,有话直说。”
李泰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袖,“当初本王输了,按照约定你要的银钱都已经付给了突厥人,可要交四成的税,这四成都进了礼部。”
“魏王殿下是想说我们礼部中饱私囊吗?”
李泰地小胖脸拧巴,“本来这四成就是税,为何不直接便宜四成,再者说了这银钱一前一后好似这四成是分给礼部的。”
张阳笑道,“礼部要发展,就需要银钱,我向你父皇要一万贯,你父皇又不肯给,我只能自己来挣。”
“你要银钱就直说,为何还要挂这么一个名目?”
“因为要有规矩,即便是最后的银钱都进了我们的口袋也要名正言顺。”
“本王明白了,你好不要脸。”
张阳一个暴栗敲在小胖子的脑门上,“魏王殿下要再这么说我就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