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夫妻俩再走出屋子的时候,华清池边一片狼藉,还有不少的雪球砸在了墙上,华清池边的积雪都不用去扫,就快被这群弟弟妹妹给祸祸完了,嗯!倒是省心不少。
这群孩子们就像是动力很充足的机器,他们打了一天的雪仗,坐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吃着晚饭。
用了饭食之后,她们就回去睡觉。
一觉醒来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李丽质也就算了,清河,东阳,李治,高阳正是最会闹腾的年纪。
尽管平时还有宫女看着,时常应付她们就要耗费不少的心力。
都是一群小没良心的……
做姐夫不容易,还把前些天刚刚做好的拖鞋又给穿坏了。
等孩子们回房休息了,张阳又重新给他们做一双更结实耐穿的拖鞋,用竹条给他们编一双显得牢固,还耐穿。
冬天的时候套上棉布能够保暖,夏天的时候取下罩着的棉布还凉快。
李玥给家里换上了新的窗帘,因为原本的长安城小家就有窗帘,她很喜欢。
有许多碎花样的窗帘挂上,她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正是寒冬,张阳坐在屋檐下耐心用竹条编织着鞋子,一阵冷风带着雪花而来,便觉得空气更冷了。
实在是在屋外坐不住,张阳便走入屋中,双手放在炉子边取暖。
李玥递上茶水,温声道:“等白天再做,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
听着屋外的风雪声,张阳喝着茶水点头,很是赞同这个说法,“不过你父皇还安排了许多事要我去办,我那养老数钱的日子很远。”
那头熊从午时一直睡到了现在,它比以前更强壮了,也更贪睡了。
正值寒冬,也是它最不活跃的时候。
还有五头小奶熊蜷缩在它身边,安静地睡着。
秋收便是冬藏,人们一年的行为都跟着四季而来,到了冬藏的时候,人也不怎么活跃了。
夫妻俩早早便回屋休息了。
翌日,清晨。
张阳霸占了她的梳妆桌,正照着铜镜给自己刮着胡子。
“夫君,胡子我来刮便好,快快起身让我梳妆。”
见夫君依旧霸占着,李玥又不想头发散乱地出去,只怪昨晚太过狼狈。
张阳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侧坐在腿上,便给她梳理发髻与画眉。
本是夫妻多年了,这些事情没什么,而且还是自己家中。
但李玥还是不敢有大动作,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夫君梳理发髻的动作有些笨拙,时不时还要自己给搭把手。
张阳又道:“改天给你做个好镜子。”
“嗯?这铜镜不好吗?”
“看得不清楚,既然能够烧出琉璃,我再找找材料,想办法造出更好的镜子出来。”
李玥低声道:“琉璃的事情还瞒着父皇,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这种事情捅破也是早晚的。”
“嗯……”她的神情上有些失落,感受到夫君挠着自己腰间,李玥登时挣扎着起身,她怕痒后退几步,穿好了衣裳这才走出房间。
今天依旧是雪天,只是这天长安城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受陛下的旨意来骊山见张阳。
张阳走下骊山,李泰的侍卫端来一碗面,“县侯,还有多有一碗。”
“不用了,你们吃吧。”
这侍卫这才笑着回头与一旁的其他侍卫一同狼吞虎咽吃着饭食。
见到岑文本和阎立本走入骊山,张阳拱手行礼道:“阎大匠,文本兄。”
岑文本笑道:“本是这寒冬季节不出门,但陛下旨意要下官监理骊山造纸厂,身受任命不得不来看看。”
张阳了然点头:“文本兄这一次不是来害我的吧?”
“张侍郎又说笑了。”岑文本干笑着,“岂会害县侯,还要感谢县侯能够将造纸坊献给朝中。”
“这倒不用客气,都是为了大唐富强。”
“嗯!”一旁的李泰还吸熘着面条,不住点头应声道:“为了大唐富强。”
李世民自然不会告知朝中的内幕,只会说骊山献上了造纸坊,而不会说出其中交易的内幕。
毕竟他天可汗是个要面子,又自负的人。
在他的威严下,骊山只能献上,而不是与皇帝交易。
皇帝的心思很明了,骊山得了好处,便也不会再过问了。
又看向一旁的阎立本,张阳拱手道:“阎大匠,关于太液池建造的事情,可否容下官之后再与您说明?”
阎立本连忙道:“不着急。”
正要带着两人走去造纸坊,张阳脚步稍停回头便问道:“两位吃了吗?”
岑文本苦笑不已,这张阳还是这副德行,只好道:“已用过饭食。”
阎立本也点头道:“用过了。”
“那就好。”张阳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原来大唐也不是人人像天可汗这般喜欢空着的肚子去被人家拜访,顺便蹭饭。
大唐的民风朴实无华,看来只有天可汗败坏了这种民风。
三人在风雪中走着,本来岑文本与阎立本就已经走了一路,肩膀衣衫处,还有官帽上都有了些许积雪。
张阳揣着手一路走,便问道:“咱们过年过节,朝中有送什么吗?”
岑文本小声回道:“有的,今年陛下给了我们中书省的官吏补齐了今年的俸禄,还多给了一石稻米。”
“是吗?”张阳若有所思。
“难道县侯没有吗?”
岑文本又补了一句。
张阳干笑道:“我并没有觉得陛下有厚此薄彼,只不过骊山到现在都没有拿到过朝中的年礼。”
“听闻陛下这两年都来骊山避暑过冬,想来这也是莫大的幸事,骊山又何愁这些年礼?”
听对方这话,张阳瞧了眼阎立本,看他板着一张脸,又不想与他讲话。
再看岑文本,张阳又道:“文本兄,你说咱们朝中是不是该提升一下福利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