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阳与离开来到渭水河边也见到了李承乾。
许久不见这位太子,留着八字胡,下巴处也留有胡子。
而张阳还是老样子,一脸的胡渣。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了。”张阳躬身行礼。
李泰也行礼道:“见过皇兄。”
“嗯,孤许久没有来骊山。”李承乾看着渭水河,“还是凛冬时节,这骊山一如既往地勤劳,这还未开春就已经开始翻土化冻了。”
太子双手背负,抬首看向远处又道:“孤今日听闻了一个消息。”
张阳稍稍顿首,“这小子一定与骊山有关。”
“没错,确实事关骊山,尤其是你。”李承乾呼吸着这里清冷的空气,“赵国公向父皇进言说是要拿走骊山任命都护之权,并且还要将裴行俭,薛仁贵,王玄策三人调走,并且往后你手中就只有外交之权,却再无都护任命之权。”
“历来朝中文武双方各有权柄,更不会干涉各自的权力,兵权与朝政是分开的,外交院也不能离开,再者说……”
话语稍停,李承乾思量片刻,又开口道,“裴行俭一个都护就掌控整个安西军,虽说人手不多,但也不合适,赵国公的意思是希望安西都护府的都护需要一个朝中文武双方都能信得过的人。”
听着李承乾说话,张阳沉默着没有回话。
“张阳。”李承乾拍着他的肩膀,“听说玥儿又有身孕了?”
张阳点头道:“五个月了。”
李承乾笑了笑,“母后时常说起这件事,也有意安排今年不用骊山去宫里拜年了,母后会亲自来骊山。”
“如此也好。”
不论太子说什么,这个骊山县侯都点头应下。
这让站在一旁的东宫属官都觉得不太舒服。
李承乾皱眉,“孤以来权柄之争素来有之,赵国公要夺权柄,你打算如何做?”
张阳揣手而立,“赵国公一心为社稷是好事。”
“好事?孤可听闻历来权柄之争,都是很危险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哪有这么吓人,赵国公是当朝中书令,我的官位最高不过是个小小中书侍郎,赵国公的话就是中书省的话,我们外交院一定照办。”
李承乾的神色错愕,这番话怎么与自己之前想的不同。
张阳又道:“都护一职自汉以来便是朝中重职,如今我大唐这才重新复用,这么大的权力本就不该只能让外交院一家说了算。”
“太子殿下不妨想想,外交院初立,而且建设都护府本就是初次胜任难免有做得不妥当之处,而都护府的官职也是我们外交院自己来办,难免有不当之处,现在有赵国公来斧正,多好的一件事。”
张阳向长安城作揖行礼,“谢赵国公为我礼部着想,下官谢过。”
“你……”李承乾欲言又止,“你怎么就不着急?”
张阳笑道:“有什么好着急的,裴行俭现在人远在波斯,就算是朝中有任命,再加上任命消息传达,至少也要一年,来来回回三四年,这两年足够裴行俭做很多事了。”
“再者说就算是朝中要换人,裴行俭现在正驰援波斯,一时间换人也不合适,裴行俭主持西域事宜稍有成效,不着急安排别人来顶替。”
“赵国公深谋远虑,此事肯定是还要再商议。”
要说这个太子为人老实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稍稍听到一些风声就急匆匆来骊山了。
本就是太子一番好心,张阳也不想打击他。
说话尽量委婉,长孙无忌虽说是中书令,但整个中书省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事涉安西都护府和波斯,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因为长孙无忌一句话就换人,魏征,房玄龄难道就是摆设吗?
要说兵权,绕不开兵部和朝中诸多大将。
也就是说……要论定此事,太极殿少说要打三五次群架。
“咦?太子殿下吃了吗?”张阳突然问道。
“啊?”李承乾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勐地将自己的思绪抽回来,又道:“孤用过饭食了。”
张阳点头,“太子殿下自便,臣还要去翻翻田地。”
“也不知道那头熊跑哪儿去了,是不是还在家里睡着。”
张阳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就往田地走去。
李泰带着忍着笑意也离开了。
太子一如既往还是一个老实人,自以为听到一个事关外交院的大事,就急匆匆来骊山告知。
好心是好心,可这件事哪有这么快有定论。
往后的变数很多,事涉关外大局,长孙无忌一句话也只是吹了一阵风,至于这阵风往后会如何刮,那就要看天可汗的意思了。
张阳和李泰都去田地里忙碌了。
李承乾站在原地又觉得自己很多余,只好带着自己的属官也回了长安城。
现在长安城的一处宅院内,裴宣机坐在驿馆的房间中,每每年关都是驿馆最热闹的时候,来往的客人也是最多的。
太吵闹的环境也不适合写文章,更不要说安静下来写狂人日记的观后感。
长安城寸土寸金,手头上没多少钱,有一间价格合适的房间住已经不错了。
魏王侍卫送来的话语他都写了下来,瞧着自己刚刚写下来的字,陷入沉思……
这精神内核是什么意思?
对抗压迫?
寻找新方向?
他挠了挠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是什么?太深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