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者终害己,天道有轮回,李义府现在是骊山县侯与许敬宗最坚定的追随者。
他跟着走上前,打算对这个害人者弘文馆主事给予回报。
这个弘文馆的主事孙礼经过七年前向赵国公进献了书籍归类之法之后,这些年他的日子一直不是太好,过得也不是很顺心。
不过眼前看许敬宗就在眼前,孙礼畏惧地退后两步,“许敬宗!尔敢来弘文馆!”
许敬宗颔首道:“有何不敢?”
孙礼冷冷一笑,“老夫也不是好惹的,来人给我将此人轰走!”
随之他话音刚落,李义府的一拳便打在他的脸上。
孙礼捂着脸不敢置信,他在弘文馆七年不得上进心中早已积怨已久,被这么挨了一拳,怒从心中起此人也发了疯地打向了李义府。
双拳哪里敌得过四手,很快孙礼被许敬宗和李义府打得倒在地上。
弘文馆冲出来的一群读书人见状也只能愣在原地,这人是许敬宗呀,睚眦必报的许敬宗连长孙无忌都敢叫板,他们哪里敢得罪。
如此只好目光同情地看着挨打的孙礼,众人表情开始转为麻木不仁,大人物打架小人物不能遭殃。
大家都是清醒的也明白形势的,宁可看着孙礼挨打也不愿得罪眼前这个位列六部尚书之人。
毕竟按照唐律来看,揍一个弘文馆主事最多交了罚钱了事,打了礼部尚书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随后众人纷纷回到弘文馆继续写文章的写文章,读文章的读文章,讨论策论的继续讨论。
大唐的文人是蛮横的,也是很现实的。
直到许敬宗和李义府离开,孙礼还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离开之后,俩人回到礼部,需要为接下来魏王殿下的婚事安排。
许敬宗赞赏道:“义府兄弟的身手竟如此之好。”
李义府回道:“下官不过是地痞的拳脚身手,是许尚书事先料定那些生员不敢帮着那主事。”
许敬宗稍稍点头,“那是自然,为官者当服众,如何服众,当然是公平以待,那孙礼平日里对生员收钱还少吗?手拿把掐还私自收钱再去举荐,不得人心,有此下场自然不会令人同情。”
“若不是如今有了科举,这朝堂早就被这种人祸害了。”
说着话许敬宗看着宗正寺送来的礼单,魏王殿下的事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骊山县侯是礼部的靠山,魏王殿下自然也是靠山。
而此刻的赵国公府邸,长孙无忌不断喝着茶水听着身边这位遍体鳞伤的孙礼讲述。
这人被揍得好不凄惨,脸上青肿成这样,几乎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孙礼委屈道:“赵国公,那许敬宗下手如此毒辣,小人……小人实在是……”
长孙无忌沉声道:“老夫手底下就这么没骨气吗?他揍你你就不会还手吗?老夫府中给你三两部曲,护你周全。”
闻言,孙礼当即跪地叩拜,“小人谢赵国公,这一身的伤痛来日必定打回去。”
张大安与李义府终于在朝堂上有了名气,有了他们的位置,朝中朝臣也知晓了这两个响亮的名字。
这张大安看着年轻气盛,倒是一个青年翘楚。
而这个李义府出身低微,其人河北人士,当初只是一个门下省的小小典仪,给人端茶送水递奏章扫地的人物。
人们的直觉很对的,张大安或许会成为朝堂上的清流,但李义府一定会是一个佞臣,尤其是此人整日在许敬宗身边鞍前马后,甚至一起揍人。
算上在外的裴行俭与狄知逊,张公瑾家的三兄弟,还有河间郡王的儿子李崇义,一共六个侍郎,这六个侍郎各有不同,好像每个人都特别有个性,包括之前的许敬宗,现在众人也明白了他睚眦必报的秉性。
礼部人才辈出,当真是热闹非凡,各色人都有,一个个都有个性得令人咋舌。
没想到这人去了高句丽,三年之后回来就已经是鸿胪寺的少卿。
魏王的婚事就在眼前,宫里很忙碌,许敬宗这两天放下了礼部其他事宜专心给魏王准备这场婚事,甚至亲自确认了给阎大匠家中的礼单。
阎立本是个行事周正的人,本就是工匠世家,他对许敬宗这人没什么好感,也不知道张阳是哪只眼睛瞎了,向陛下举荐了此人做礼部尚书。
收了皇家给的聘礼之后,阎立本便做好了将女儿嫁给魏王的准备。
魏王的婚事在即,因为旨意的关系,程咬金无可奈何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那个酒家女。
男儿终究是要回家的。
张阳听说了程处默回家之后被他爹揍了一顿,不过程咬金也不好违背陛下的旨意,早早送了礼给那酒家女,在立冬时节与魏王殿下同日成婚。
成婚本就是大喜事,偏偏放在处默身上莫名显得悲壮。
张阳看向一旁啃着生白菜的李孝恭,“河间郡王,这白菜还是少生吃为好。”
李孝恭这才放下刚吃了一半的这片白菜,一脸的意犹未尽,“此物生吃最为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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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先洗干净,再用开水烫一烫。”
在吃食方面李孝恭很听张阳的话,他的话很有用,当初如厕不便听了他的话吃了豆芽,这豆芽爽口好吃,还能治如厕不便的病,受益无穷。
不远处,李玥和两位婶婶正在装点村子,因为青雀的婚事就要到了,对此李玥这个皇姐很是上心。
骊山有规定男女皆要到了二十岁才能嫁娶,不过李泰不同,他属于骊山的一个bug。
李世民可以容许李丽质二十岁再嫁,毕竟是女儿嫁出去心疼,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但李泰是皇子,李泰都十七了,过了今年就十八。
说来还是有些早了,但碍于李泰的身份,要是骊山再反对,怕是李世民要把李泰给绑回去。
娶得是阎立本的女儿,这门的婚事不论是骊山,还是李世民,或是阎立本,三家都很满意。
而李泰自己呢,他拿出了随遇而安的态度,他对婚事的态度从来都是很平淡的,用他的话来说在骊山住已经是父皇和母后最大的宽容,在这件事上他若任性就是他的不孝。
张阳在冷空气中叹息一声,“河间郡王,你说处默是逆子吗?”
李孝恭点头,“那当然是了。”
说着话,李孝恭目光带着一些同情,张阳问出这种问题,未免让他这个长辈有些感触,张阳孤身一人至今也没个人照顾他。